她无关。” 江御川抿了一口茶,“国王需要王后,这是大众期望。我总不能为了一个没有名分的逝者,就将王室威仪弃之不顾。” “如果母亲没死,您会娶她吗?” “别忘了她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来自E区的平民。” “父亲。” 江意衡轻嘲道,“您别忘了,我是母亲的女儿。没有她,就不会有我。” “但你身上,流着王室的血。” 江御川放下茶杯,一只手撑在桌上,“你的母亲并非贵族。除了留下你,她又能为帝国贡献什么?” 父亲明明没有动手,江意衡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她死死咬住牙关:“这就是您牺牲她的理由?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御川低声笑了:“她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不够听话。如果她安心做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隐形人,她当然也可以活在我的庇佑下,一辈子衣食无忧。” 可母亲那样生性热爱自由的人,绝不会接受这种安排。 江意衡声音发抖:“那根本不是活着,而是软禁。” 她上前一步,撕开长久以来的幌子:“您对我的器重和培养,不过是控制。如果我当初没能分化成Alpha,您一样会毫不留情地抛弃我,就像您对母亲所做的那样!” 她呼吸急促,几乎在怒吼:“否则,您为什么要让黎姨生下昱澜?托您的福,飞船坠毁那天,我差点也和母亲一样死在天上,只差一点,就能在地下见到她了!” 江御川抬手覆上胸口,沉默片刻后,发出古怪沙哑的笑声。 “你见不到她的。” 这是江意衡所听过的,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她的父亲竟然诅咒她,即便身故,也见不到最亲近的人。 “您害死那么爱您的人,为了自己的威仪,连亲生女儿都差点牺牲。您对我说什么爱说什么器重,我凭什么相信?” 她的语气冷了下来,“如果这也算爱,那我宁可不要。” “只有懦弱的人才需要爱。一个君王要什么爱,你不觉得可笑吗?” 江御川几乎把茶杯摔在桌上,“爱不过是一种奢侈的幻觉,它不能夺权,不能立威,更不能让你坐稳王位。如此软弱的东西,只会拖累你!” 江意衡缓缓合上双眼。 再睁开时,神色几近冻结。 “也许这是您选择的方式。可我知道,帝国的民众绝不希望看到,他们所拥护的国王,亲手摧毁了曾经的恋人。” “那又如何。”江御川语气淡漠。 江意衡稳住节奏,一字一句:“如果他们知道,您那些表面上的哀悼与追忆,都只不过是为了掩饰野心而为之的表演。 “如果他们知道,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您亲手布的局。” 她微扬唇角,却放轻声音:“那您觉得,他们是会站在您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第25章 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记得她……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江御川敛起笑意。 江意衡依旧是那副冷冽语气:“事故可以毁灭一个人,舆论同样可以。更何况,是您这样一个以权力为生的人。那些贵族,应该不会想要继续支持一个曾犯下如此罪孽的人。” 她着重道:“您说是吗,父亲?” “哪怕这会彻底颠覆民众对王室的信任?” “这是我必须权衡的风险。” “好。”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江御川仍能沉得住气。 虽然嘴上表达着嘉许的意思,他却在缓缓摇头:“你做得,比我期望的还要好。”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i????????e?n????0?②??????c???M?则?为?屾?寨?佔?点 江意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您当我在说笑?” “我可没这么说。” 江御川回身时,眼中充满审视,那自豪的表情,俨然是在照着一面令他满意的镜子。 “你是我江御川的女儿,是我一手培养出的王室继承人,我从来没有低估你的潜力。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至于我做不到的,我也相信你可以。” 他一手扣在桌边,眉头紧锁,双眼合起,像在思考重要的事情。 可是许久,江意衡也没等来他的下一句话。 她年幼时离开母亲怀抱,住进父亲掌管的王宫,他曾是她最敬畏的人。 而今,她已不再畏惧他,也不再对他心存敬意。 离开前,江意衡丢下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她长久以来,想替母亲问他的问题。 “您对母亲,到底有没有过半分情意?” “那些,都无所谓了。” 江御川吐出一句近乎轻描淡写的话,身形微微一晃,“目的,早就达到了。” 直到这时,江意衡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江御川的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鬓角渗出一层薄汗。 即便如此,他却仍是挺直脊背,一如既往地维护属于君王的尊严。 “您还好吗?”江意衡冷声问。 江御川凝视着她,嘴角浮现淡笑,目光却深不见底:“我的女儿,你迟早……会成为我。 “您到底想说什么?” 她没有听到江御川的回答。 在那之前,江意衡先听到杯盏落地摔得粉碎。 紧接着,是身体倒地发出的闷响。 江御川躺在一地碎瓷之间,腿脚无法自控地战栗。 一只手紧扣心口,另一只手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摸索,徒劳寻觅着某种并不存在的救命之物。 他面色发紫,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似乎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苍白的唇瓣嚅动,却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唯有漆黑笑意长久驻留眼底。 * 帝国王室医院,位于顶层的国王私人病房内。 这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仪器的滴答声,以及黎书宛的小声啜泣。 江意衡伫在床侧,低头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江御川,仿佛他不是昏迷,而只是睡着而已。 三小时前,江御川还在餐厅里与她争论。 而现在,他却安静地合着双眼,由仪器维持生命。 “医生怎么说?”江意衡问得平静。 黎书宛摇摇头,泪水滑落眼眶:“你父亲患有脑部动静脉畸形,伴随长期高血压,一经破裂后颅内出血,脑干受损。医生也无法断定,他还能不能恢复意识。这七十二小时,是手术后 最关键的时期,他能否苏醒,就看这三天。” “脑部动静脉畸形。” 江意衡冷漠地复述着江御川的病情,“这么重要的事,他为什么要对我隐瞒?” “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一个人吗?他那么骄傲,怎么会在自己女儿面前示弱。” 黎书宛看着她,脸上扬起一点悲伤笑意,“他每年都会接受秘密体检,也考虑过手术切除,但他不愿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