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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481节(2 / 2)

刘穆之笑了起来:“那琰帅可要遵守我们的约定,坚守邢浦一带,守住渡口,不要随便过江追击,刘裕会在三天内赶来支援,而大军也会旬日内赶到,到时候,就是彻底平定这次妖贼之乱之日!”

谢琰转过了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前堂走去:“那你快点动身吧,厨房里应该有些好吃的干粮,带在路上吃吧,不过我没时间留你在这里吃大餐!”

刘穆之看着谢琰的背影消失在花园门口,喃喃道:“海鲜大米饭,真好吃,只是亲爱的琰帅,你还有多少吃的机会呢?”

邢浦,南岸,徐道覆驻马于一处小丘之上,岩石一般的脸上,双目炯炯,看着江上架起的两道浮桥,以及正从浮桥上奔过的千余名身着轻甲的剑士,若有所思。

卢循一身劲装道袍,与徐道覆并肩而立,笑道:“三弟,你一手训练的总坛卫队果然了得,一天之内,就奔袭两百余里,从浃口一直杀到了这里,山阴城就在眼前,你说,谢琰会弃守吗?”

徐道覆摇了摇头:“他不会守,也不会走,而是会率众来战,现在我们大部队还没有跟上,只靠着轻装剑士,难以抵挡他的步骑主力,传令,全军回撤,在南岸扎营,我要把谢琰,拖在这里!”

第1819章 庆之疑虑谢琰怒

傍晚,邢浦北渡口,晋军临时军营。

帅帐之中,洋溢着一片欢快的气氛,十余名将校,个个面露喜色,有几人双手抱拳,不停地向着站在左首第一位的刘虔之道喜:“刘将军打得好啊,刘将军打得好啊。”

而刘虔之也面带得色,指着帐外的一堆血肉模糊的首级,对坐在帅案之后的谢琰说道:“这些都是妖贼军中什长以上的头目,托大帅的福,我军赶到之时,妖贼正在渡河,我军不等其列阵就纵兵击之,贼军大溃,当场给斩杀四百余级,俘虏三百四十七人,这些头目被斩七十三颗,献下帐下,请大帅过目。”

谢琰满意地抚着自己的长髯,笑道:“很好,刘将军辛苦了,你斩俘近千贼人,对妖贼可谓是迎头痛击,这下他们的气焰就没这么嚣张了。”

站在右首第一位的张猛笑道:“刘将军胜战有功,但末将以为,主要还是大帅的英明决策,妖贼突然来犯,其势汹汹,一日之间,浃口上虞皆陷,比上次还要吓人,但大帅临危不乱,沉着应对,派刘将军的精兵迎击妖贼前军,又在这渡口半渡而击,方有此大胜,这一战,稳住了吴地的大局,妖贼虽众,但无法过江,等我军各路兵马集结,就可以一举讨之了!”

谢琰脸上闪过一丝得色,摆了摆手:“这些,不过是因为本帅身经百战,料敌于先罢了,没什么好说的,妖贼那点本事,打打久不习战的吴地守军,还有那不懂军事的王凝之还可以,碰到本帅,哼,算他们倒霉。”

众将校们又是一阵高纯度的马屁献上,让谢琰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只有一人,面带忧色,站在下首,一言不发。

谢琰的目光扫到了这个人的身上,嘴角微微地勾了勾,心中的不满也一览无余,他冷冷地说道:“沈幢主,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啊,莫非,我军的胜利让你不舒服了?”

这个人年约十七八岁,面色黝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戴着一对狗皮护耳,此人乃是吴地的一名土豪,姓沈名庆之,与沈穆夫算是同族,但天师道作乱,沈庆之一家却是站在朝廷一方,与妖贼为敌,其亲友乡邻也多死贼手,沈庆之本人武艺高强,年少时得遇异人传授武功和兵法,带着乡党在天师道占据吴地之时,以游击战术打得天师道损失连连,谢琰来此后,听闻其名,特意将之收编入军中,担任幢主之职,而这次的军议,也破格让这个沈幢主列席了。

至于他的那双护耳,是因为在去年的战斗中,被敌军射掉了半只耳廓,形状残缺,所以,不管春夏秋冬,都会戴着一对狗皮护耳,而敌军之中看到他,都会惊呼:“苍耳贼来也!”

沈庆之向着谢琰行了个军礼,沉声道:“回大帅,卑职以为,敌军退的有些不太正常。本来我军赶到时,他们已经有千余人马过了河,按说应该是在渡口立栅列阵,扩大登陆场,可是我看到的,却是敌军又重新返身回桥,只留下数百老弱在渡口驻守,我军一到,他们的浮桥又突然断了,这些留在北岸的老弱,被我们尽数歼灭,感觉不象是击溃战,更象是妖贼有意把这些人送给我们。”

刘虔之的脸色一变,沉声道:“沈幢主,休得胡言,妖贼明明是见到我军大队前来,畏惧逃回南岸,慌不择路下踩坏了浮桥,这才有几百人无法过河被我们歼灭,怎么能说是有意送给我们呢?”

沈庆之摇了摇头:“那些逃回南岸的妖贼,都是天师道精锐剑士,动作极为迅速敏捷,而留在北岸渡口的,则多是民夫,辎重之类的非战斗人员,按说如果撤离,也应该是精兵断后,民夫先退,可他们这却是反过来,再说撤回南岸的剑士们多数都过了桥后,那浮桥才断的,不象是给他们慌张中踩断。”

刘虔之胀红了脸,大声道:“沈幢主,那桥是给逃亡的辎重民夫们踩断的,他们不是精兵,所以上了桥乱跑,也没有秩序,在我军的威逼下忙中出错,你这样总是给妖贼找借口,是何用意?”

谢琰摆了摆手:“好了,刘将军,沈幢主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妖贼狡诈,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击退了妖贼前锋,也没有贸然追击,他们就算有什么布置,也对我军造不成伤害,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各路兵马回援,然后在这里与妖贼决战,哼,这回妖贼可是拿出了所有实力,也省得我们再去到处找他们了。”

沈庆之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大帅,妖贼数量众多,我军就算各路兵马回援,也不过两到三万人,仍然处于下风,固守渡口尚可,要是主动进击,一旦被妖贼设伏,那恐怕就回不了北岸了,还是小心为上奏请朝廷派北府军来配合,两军合力,必可…………”

谢琰的脸色一沉,厉声道:“够了,沈庆之,你是不是给妖贼吓破了胆,以为他们真的是天兵天将了?哼,当年前秦拥兵百万,战将千员,还不是被我军一举击溃?!若是当年在淝水的时候你也在,是不是也要说敌军势大,万万不可以主动过河攻击呢?”

沈庆之连忙说道:“情况不一样的,大帅,前秦是北方强胡,远道而来,不熟悉南方的地形,气候,我军主场作战,天时地利占尽,加上之前洛涧一战大破梁成,士气正旺,当可一鼓作气主动出击,可是这回妖贼熟悉…………”

谢琰冷笑道:“这回跟淝水之战不是一样吗?我军迎头痛击敌军先锋,斩俘上千,恰似当年先破梁成,贼军这回前来,靠的就是一股子气势,现在气势已衰,只等我各路兵马齐集,就可将之击破。哪用得着等后续兵马呢?而且,吴地给妖贼祸害一场,存粮不足,若是我军在这里长期相持,再调来别的兵马,那不出两月,山阴城的钱塘仓就会见底了,到时候我拿什么去养活几十万吴地百姓?沈庆之,你还是太年轻了,读了点兵书只会皮毛,本应治你动摇军心之罪,念在你今天杀敌有功,就功过相抵,现在给本帅退下,你不是说本地人熟悉地形吗,那现在就侦察敌情去!”

第1820章 展现残耳进忠言

沈庆之脱下了自己的头盔,继而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狗皮护耳,一个缺了近一半,如同给老鼠啃掉一块的面饼般的耳朵,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个军帐内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沈庆之这只残耳的情况,见者无不面色微变,而残耳之处,仍然皮肤发青发黑,还有些黄红相交的血脓在上,让人心中阵阵反胃。

谢琰的面色一沉:“沈幢主,你这是何意?”

沈庆之指着自己的耳朵,大声道:“大帅,各位将军们,你们请看好了,卑职的这只耳朵,就是上次妖贼来犯时,卑职集合乡人,力抗贼军,在战场上被贼人的毒箭射坏的,现在卑职的这只耳朵,形同摆设,因为毒药入耳,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大帅可知,为何卑职还要留着这半只残耳在这里呢?”

谢琰摇了摇头:“本帅听过医官的回报,说是你这只耳朵已经失聪,残耳上还存留着毒素,会时不时地发炎留脓,就象你现在这样,当时他劝你切掉这只无用的耳廓,但你拒绝了,不知何意?!”

沈庆之的目光扫过帐内众人的脸,慨然道:“因为卑职不幸,中箭残耳,听觉丧失,但卑职又是幸运的,因为卑职的两个弟弟,三个堂表兄,还有我们沈家村的七十三名兄弟,连命都没了,与他们相比,卑职起码还活着。保留这只残耳,就是卑职要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忘记妖贼的狠毒和邪恶,不把他们彻底消灭,卑职永远会留着这只残耳!”

谢琰的眉头一皱:“沈幢主的决心可嘉,只是你这样反复耳朵流脓生疮,不是苦了你自己吗?除贼平叛是大家的事,不止是你一个人。”

沈庆之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妖贼作乱的时候,我们本是在田间耕作,可是邻村的陆三机,领着数百名贼人就来我们村了,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那陆三机原本就因为水源问题跟我们村多次冲突,这次是借了妖贼的势,趁机报复,可是那些妖贼比陆三机更可恨,他们捉了我们的村民,逼他们吃死去人的肉,若有不从,就剁为肉泥。我们全村一半的人,都这样死在他们手上,此仇此恨,不共戴天,就象我的这只耳朵,也是在战斗中给射坏的,卑职留着这残耳,就是要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忘了这个仇,更不要忘记,妖贼多数是以前认识的那些乡亲邻居,一旦中魔,就会成为最邪恶的魔鬼,绝非寻常的盗匪!”

谢琰点了点头:“吴地不幸,妖贼作乱,你的村人,和我们这些世家的子弟一样,都很多惨死贼手,所以,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沈幢主,本帅从不怀疑你对妖贼的仇恨和对朝廷,对国家的忠诚,只是你这样动摇军心,实属不该,这样吧,侦察敌情之事,暂且作罢,你回营好好准备,下次决战妖贼之时,用你为先锋,打头阵!”

沈庆之朗声道:“卑职愿意为了大军去刺探妖贼军情,但还是请大帅千万要慎重,冷静,卑职跟妖贼血海深仇,恨不能将之食肉寝皮,但越是如此,越是不能冲动。妖贼势大,也极为狡猾,卑职与之交手经年,深知其实力绝不在现在我军之下,而且经常会设伏,诱敌。卑职的这只耳朵,就是在一次战斗中追击诈败的妖贼,中了埋伏后中箭的,不仅是卑职耳朵残缺,更是连累了百余名好兄弟送了命,所以,卑职就是要这样提醒自己,千万不可大意!”

谢琰的面色一沉:“本帅身经百战,难道还不如你这样缺乏经验的小将吗?妖贼的那点手段,骗你还可以,如何能骗得了本帅?本帅在这个位置上,要考虑的是吴地的全局,外军来这里,添乱远远大过实际的贡献,上次北府军前来,妖贼没杀几个,百姓却是给他们祸害惨了,沈幢主,这些事情,你是不会考虑的。”

沈庆之咬了咬牙:“北府军确定军纪不严,对百姓多有侵犯,但他们毕竟可以击贼,这回妖贼卷土重来,有众二十余万,消耗巨大,再也拖不起了,也不太可能再次下海,我们这几个月来,把各地的粮草都集中到了钱塘仓,只要守住山阴,就能让妖贼得不到他们想要的粮草,不出两个月,他们必然粮尽而溃,北府军前来,就算再扰民,也不过一两个月的事,灭完妖贼后请他们象上次一样离开就是,而吴地可以得到永远的安宁,大帅深谋远虑,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谢琰冷冷地说道:“沈幢主,你的话太多了,退下吧,这里自有公议,你若想侦察敌情,证明你的说法,那就自去,否则,就回营准备战斗去吧。”

沈庆之的额头急得冒汗了,一拱手,欲再说,张猛厉声道:“沈庆之,你口出妄言,目无主帅,真当军纪如无物吗?”

沈庆之叹了口气,只能行礼而退,而帐内的诸将也似乎受了他的影响,沉默不语起来。

张猛笑道:“大帅,不要被这小子几句话给影响了,他懂什么啊,刘牢之若来,只会掠民争功,到时候我们的苦战成果,却要分他一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真要是坚守不战,待敌粮尽自溃,只我们会稽兵马就可以了,只要不主动出击,在这里扎营坚守,难道贼军还能从这钱塘江上飞过来吗?”

谢琰微微一笑:“张都督,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北府军,还有那吴兴的刘裕所部,本帅已经派人征召了,此战不可不用他们,不可大用。”

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异口同声道:“大帅,为何如此?”

谢琰笑着长身而起:“妖贼害怕北府军,却不把我们会稽兵马放在眼里,所以才会大胆来犯,只要本帅放出北府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妖贼必然仓促退兵,到了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突袭,大破妖贼啦,而这军功,也跟北府军没半点关系,诸位,回营去做准备吧,三天之内,准备出击!对了,让那个沈庆之去后方迎接北府军,这战的军功,不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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