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追逐,道,天之道。
修真千年,他们见过上古的覆灭,也见过此世的死水一潭。
难道会有修真者甘愿困于世间,做天道困于笼中的鸟,做沙盒里相斗的蟋蟀吗?
殷无极孤注一掷地咬上谢衍的唇,与他接了个几乎燃烧的吻。
炽烈交汇,如星斗相撞,一瞬千年。
他们懂这晦暗,却又选择燃烧。在寿命与死亡的面前纠缠不清,又在梦醒时唇分。
从额头相触,到眼神交汇。
每一次的再遇,含蓄与柔软,寂静与欲言又止,如今百般欲情,俱是赤/裸/裸,再也掩盖不住。
殷无极喘息着把谢衍推搡到在石壁边,碰地一声,是山海剑撞击石块的声音。
他如凝血的赤眸,光芒还未荡起,就听谢衍把背负的剑随手掷在一侧的岩石里,入石三分。
紧接着,谢衍拎着他的衣襟,轻易地翻身,把他的脊背掼在石壁上,单手支撑,罩下无边的黑暗。
紧接着,他用膝弯钳住殷无极的腿,竟是把与自己旗鼓相当的魔君,完全摁在了阴影里。
唯有他的眼睛,比星辰更烈。
点燃一块千年玄冰是什么感觉?
殷无极下颌被钳着,身体被箍着,快要在这吞噬对方般的吻中喘不过气来了。
他问他欲望是什么?
谢衍身体力行地给予了他回答。
和他教养多年的弟子,这些禁忌悖德的情/欲,本就是十恶不赦。
圣人掰过他的下颌,看着魔君喘息着,唇色湿红润泽,像是被揉碎的花瓣,却露出无畏的笑容。
“谢云霁,我若死在你的前面……”
他凑近,如同耳语,如同魔音。
“不准。”
谢衍重重压着他,骨与骨相碰,血肉切割血肉,好似要把浑身长出荆棘与烈火的魔,生生刺进冰雕雪塑的圣人躯体。
“殷别崖若死了,还请圣人怜惜,亲手替我敛棺椁。”
“住口。”
“……敛我旧衣冠,替我刻碑铭,送我回故里。”
“殷别崖!”
墨发赤瞳的大魔笑的疯癫。
他越是被嵌入谢衍的骨血里,感受到这种在山海怒涛中的逐流,他越是要去撕咬他,刺痛他,剖他的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