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午觉,一直等你回来为止。这总成了吧?” 范景见他如此保证,这才收回了手,把锁拿给了他。 康和看着人一路消失在了树林里,依言上了门闩进了屋去。 他倒是真睡了会儿,只哪里睡得了那样久,个把时辰便起了身。 打木屋里头翻找寻出了些收集的料子,桂皮桂叶,椒子,草果,八角,三奈……零零散散摘弄回来存着的,一直都没舍得用,这会儿用快纱布给包起来,丢进锅里熬煮着。 取了一只猪头来,用院子里接的无根水冲洗弄了个干净,外还理了一笼猪大肠,拿草木灰反复的揉洗。 他预备卤上一锅子猪头肉,范景家来时,正好吃。 只右手不大灵便,他也便不去动弹它,拿左手洗肠子。 笨拙的将半边猪头和大肠折腾出来,狠狠用山姜与酒腌制,去除了腥臊,这才下进锅里头。 起先炖着,料子包的味道还未曾煮出来,猪头肉与肠子能闻着一股腥臊,待着时间长了些,料子的味道浓郁了,便将猪味给压了下去。 随着炖的时间愈长,肉香便愈发的浓郁起来,别有风味。 康和小了火,由着灶膛一块儿柴燃着,慢慢闷炖入味儿。 他狠下了酱汁,肉里渗得越好越香。 范景赶着回山里时,天已擦黑了,他打老远便在起的夜风中嗅到了一股酱肉香气。 待着能瞧见自家木屋时,那香味浓郁,屋顶上飘出的炊烟,便更笃定了是康和做了菜的想法。 “怎背了这样多的东西。” 康和听得叩门声,连忙跑着去开门,他看着天色渐晚,也是几回开门往外头望了又望。 这厢总是见着熟悉的面孔家了来,跟小孩儿盼着大人赶集回来似的。 瞅见出门时还空唠唠的背篓,时下背绳将人肩头勒得紧紧的。康和连忙要去接,范景躲过了,反手给门上了门闩,背着背篓进了屋去。 “你做饭了?” 范景将背篓放下,见锅炉里盖着锅盖,可香气藏不住,一直往外头冒出来。 康和见此将锅盖揭开,一锅子的肉,香气浓郁。 锅面上,还有一只大陶碗,里头蒸的是两团猪脑花,白白嫩嫩的。 康和早灭了火,将猪头肉焖了得有一个多时辰了,猪脸皮教卤得软软弹弹,卤水里都是油汪汪的。 他先前割了一小块儿试了味儿,卤香浓郁适口,猪头肉实在是弹牙,香的不行。 “弄这卤肉麻烦,我一下午都没出去过。” 康和将锅里蒸的油脑花给端了出来,再要去将猪肉捞出切了,范景抓住他的手,过来帮他将猪头捞出。 范景倒是信他没出门去了,只在屋里头也没老实歇息,不过到底是没发脾气。 他与康和说了下山的事。 先去了食肆里头,那边看了肉,言不是活的要不了一两百斤的数,只收五十斤。 范景应了下来,把带下去的山猪肉按照康和交待的,送了一方与常同他们交道的伙计,人私底下又同范景介绍了个去处。 东街上的一间好酒食肆也做山珍菜食,小伙计带他去,那头的厨子便又要了三十斤。 如此便去了八十斤的数,他们手头上的山猪肉净肉都得有一百五十斤的模样,虽未曾全数给卖出去,但总比全砸手上好。 “出城前,遇见了娘,她言去问问老主顾,看有没有人想买山猪肉的,许能再卖些出去。” 范景道:“明儿她唤爹上山来,帮着把山猪肉送去城里。” 说罢,他又与康和看了打城里买回来的东西。 有几大包粗盐,几颗菘菜和萝卜,说是陈氏上城里卖粉顺道要卖的菜,想着他们俩上山也许久了,定是早没了菜吃,教他给带上来的。 “这倒好说,那这又是?” 康和拿着一包红彤彤的干枸杞子,看向范景。 “说是补身的。” 康和干笑了一声,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再补不得精神一晚上啊。 接着又给翻出了一包海带,两只灰毛鸽子。 康和见着鸽子的羽毛上还有血迹。 他问道:“这是回来的路上撞见打的?” 范景嗯了一声,没言这是专门寻去打的。 康和道:“整好明儿拿去县里,合着山猪肉一齐卖了。” 范景闻言,却把鸽子抱去了一旁,他背着康和,道:“不肖卖。鸽子滋补,好养伤。” 他买回来的东西,都是给人打听了,好给康和养伤吃的。 康和闻言,微怔,想着这人也是长心思了,不过心里却甜滋滋的。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í????μ?????n????????????????o?M?则?为?屾?寨?站?点 他过去蹭了蹭人:“这样心疼我。” 范景微有些不自然,他会打猎,能宰猪,但不大懂得如何照顾人,便也只能依着葫芦画瓢。 “吃饭罢。” 康和往蒸熟的脑花里淋了些酱油汁,黄豆酱油配着滋味绵密的脑花,很是好吃。 碾碎了拌进饭里,口味更好。 两人就着吃了不少卤肉,肚子都撑得很饱。 范景也还是头回吃康和做得卤肉,得了好,言剩下的猪头都不必拿去卖了。 康和答应,左右卤汁还能再用,且卤水是越卤越香的。 两人吃罢,肚里觉着撑,索性是将剩下的一半猪头也给洗净了放进锅里给卤着,虽吃卤好的猪头肉之前,已是余下了些,预备等明儿范爹上山来,与了他带回家去,给家里人也尝尝。 但范景说要把猪头都留着,他们自是吃不完这样多,便多卤些出来,教范爹带回去,吃个饱足。 弄罢了,月儿已是爬上了树梢。 两人身上起了许多汗,院子里头黑乎乎的,一同冲了澡,挨咬了好些包,这才得躺上了床。 “你身上的皂角气很好闻,离我近些。” 康和伸手去拉了拉范景的手,他胳膊疼,已是不能再似先前那般自在,洗了澡上了床便似条蛇一样去缠住范景了。 范景闻言,倒是难得没有装聋,他挪了挪身子,还真挨近了过去。 康和心想这可不比以前听话得多了麽。 两人凑得多近,范景看着康和脸上颧骨位置的那条伤口,有些发红。 他知道什麽样的伤,大抵是有多痛,这点伤与他而言,或许不算什麽,可伤在康和的身上,他每每看着,只觉比在自己身上还挂心。 其实他心中也很奇怪,人怎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疼吗。” 康和眸子微动,他看着范景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脸上的伤口处,他道:“一点点。” 话音落下,他感觉伤处微凉,触感很软。 其实伤口教碰着了,总是有些痛的,可这夕间,他只觉心神荡漾。 除却范景的唇,这世间大抵上再没什麽是这触感了。 康和不可置信,微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