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帮他探路吧? 这金贵的大少爷难得冲动那么几次,感觉自己再多想两转又要后悔,赶紧拎着元宝冲进了雨幕。 晏星河在狂风暴雨里行走自如,他们却是一步迈出去要被兜头的风扇得拐十八个弯,磕磕绊绊一路,差点给跟丢了。 幸好最后一眼瞧见那转瞬即逝的光亮,踩着引气法阵还没冷下去的尾巴跳了进来。 w?a?n?g?阯?发?b?u?页?ǐ?????ω?é?n????0?2?⑤???????? 那时候谁知道阵法后面连着的,是比海岸边上更加要命的风雨雷暴。 “大侠,这是一艘走水路运货去皇城的商船,你看那边,那边,还有那边那几个!我刚刚问过了,他们全都和我一样,好好的在家里吃饭睡觉呢,莫名其妙就掉到这鬼地方来了!大侠你既然能把我哥带过来,还能再把我们送回去吗?” 晏初雪两只辫子被狂风吹得乱舞,刘海啪嗒啪嗒扇在脸上,她捂着额头薅了两下,揪着晏星河右手的袖子大声问。 她不说晏赐还没想到,折扇一敲脑袋,转转悠悠踢开乱堆的绳索木板等杂物,给人腾出来一块空地,“辛兄,咱们废话不多说,这破木头船颠得头不是头尾巴不是尾巴,我看要不了一柱香,它不是散了就是要翻了!你刚刚在房子里面画的那个阵法,就发光那个,快快快到这儿来,咱们赶在这破船散架之前赶紧再画一个!” 晏星河蹲下身,修长的指头触到湿漉漉的甲板,方圆几寸瞬间蔓延开一层晶莹薄冰,晏赐看得新奇,但不到两秒,那冰层像是被火烤化了,突然散了去。 一个大浪打来,众人猝不及防扑了前仰后合,甲板上一切没固定住的东西又开始四面八方翻滚,晏星河腾出胳膊扶稳晏初雪,“这片海是掣天鳌的老巢,妖气太盛,会压制我的灵力,引气阵在这儿画不了!” 晏赐突然被那么一掀,乌漆麻黑的胸口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本来就疼得抽气,听完这要命的话简直连舌头都要捋不直了,“啊、啊?你再说一遍,什么巢?谁的老巢?——辛兄,你的意思是,传说中那个巨型老王八,它就在我们脚底下?!” 风浪的威势只增不减,整艘船像只勾着尾巴倒吊起来的胖鱼,被海浪托着差点成了个垂直戳进海底的姿势。 晏星河站在船头,扑过来的海水夹着冰冷腥咸的气味砸了他满头满身,晏初雪缩在肩后躲了一头,这船上什么都滑溜,只有大侠不动如山,逮什么都不如逮对方的袖子稳当。 “大侠,这地方四面都是海水,完全不知道海岸在哪儿,我们怎么办?”晏初雪看了眼他哥,被风刮得都要上天了,一只手抓着船舵青筋爆出来,还不忘顺手把湿透了胡乱贴在脸上的长发理顺,好让自己看起来更优雅一点。 她无语的咂咂嘴,感觉指望那绣花枕头,还不如指望这个看起来功力很深的大侠,虽然他们是第一天见面。 船身被兜着越掀越高,再这样下去整个都要翻成底朝天,乱七八糟的东西夹杂着尖叫声从船尾滚过来。 晏星河双手结印,离船头十寸处结成一道厚重冰幕,好歹把活人并杂物全都拦了下来。 可巴掌厚的屏障也坚持不了多久,撞在上面的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靠近海水的最外层已经要融化了。 “灵力在这地方不好使。”晏星河这么想着,转头问扒拉着船舵的晏赐,“我记得天下第一剑最拿的出手的东西,除了名剑,就是灵器,你出门在外,包裹里有没有什么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他这么一说,晏赐想起来还真有,顶着雨幕对小书童嘶吼,“元宝元宝!那个!书箱!书箱里边儿——” 元宝躲在一堆叠起来的木头箱子后面,他身材瘦小,刚好卡进了中间那个缝隙,艰难的把背后的大书箱抱进怀里,倒腾半天,从里面摸出来五颜六色发光的玩意儿,是一面镶金嵌玉的镜子,“公子,您要这个?” “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种时候谁有功夫照镜子!”晏赐气急败坏的吼了声,拂开挡住眼睛的头丝,“那个——那个吉祥如意碗!” 元宝伸着手倒腾半天,好容易摸出来一只闪闪发光的碗,乍一看就是普通饭碗的样式,但整个都是货真价实的金子打造的。 晏星河看了一眼,没忍住嘴角抽了抽,背后有个人已经替他把话喊出来了。 晏初雪怒不可遏的控诉他哥,“你有毛病啊!拿吃饭的碗出来干什么,你要捞两斗海水当酒喝吗!” “别吵吵!”晏赐跟她对着吼了一句,手忙脚乱的接住抛过来的金碗,手指头摁着内侧细密如蚂蚁的符咒。 又湿又滑沾着水,他拧着眉毛吃力的辨认好半天,嘴里跟着念念有词。 终于在冰障破裂的前一瞬,手里头的金碗翻个个儿往头顶一抛,拉长加深变成了半透明的金钟罩倒扣住整只船,流动的符文散花似的从正中间滚向四周。 暴雨越是砸得猛烈,金钟罩的符文光芒越是刺眼,众人好像那装在盘子里的肥鸡,噼里啪啦一顿响砸在船头,在箱子板凳渔网一应杂物中间拼命扑腾,好歹给兜住了底没有一头栽进海里。 “大壮哥!我在这儿呢,你脚脖子后面!快拉我一把!” “婶子仔细点儿,诶诶诶,你那儿旁边有把柴刀!过来我这儿来,别挨着了!” “白菜?我的白菜……” 船体没有刚才那么陡峭了,但还是个大喇喇斜插的姿势,随着海浪起起伏伏,人群也跟着脚底打滑地颠来倒去。 被叫做大壮哥的人后脚跟绊了下,脑袋狠狠往前面那人背上磕去,对方嗷嗷嚎一嗓子,正要发作,扭过头时雷电闪过一瞬白光。 他看得呆住了,手指颤巍巍指向前头,嗓子发着抖叫了起来,“那边那个——那个——你们看,那边的影子是不是个人?他在走?!” 走个路有什么好稀奇的? 但这事儿惊悚就惊悚在,整个船底被海浪托着,几乎是笔直的竖在里面,有金碗在船头罩着,众人尚且滚做一团站不稳。 那人一身黑衣迎风招展,却像是脚底生了什么黏合力极强的胶一样,踏着湿淋淋的船板一步一步走向船尾,除了被迎面砸下的风雨吹得猎猎翻飞的衣袍,整个人身姿笔挺,没有丝毫吃力。 仿佛走在平地上。 众人悚然,沸反的呼天抢地声都淡了下去,一个个睁圆眼睛还以为看到了什么鬼魅。 那鬼魅不急不忙走到船尾附近,白皙的手指曲起来敲了敲护栏,又搭在金碗形成的结界上。 掌心用力一摁,厚重冰幕顺着结界的圆弧蔓延开,越来越高越来越重,直到占据了小半个船尾,失衡的商船像被一只强悍的手逮着尾巴摁了回来,在飘摇的风雨中,一寸寸恢复到水平的姿势。 众人这时才知道,那“鬼魅”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