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面前了,慕临赶紧招呼背后的人挪个位置。 众人腿还没拎直溜,那小少年拨开灌木丛的前一秒,背后忽然有一道白影携着火光飞了过来,天降陨石似的把他扑倒在地上。 是一只白狐。 那狐狸比少年的身量还要高大,浓厚光滑的毛发被火势映出微光。 它浑身雪白,只有耳朵尖和尾巴末梢浮着红光,那红色越往上越深,爬到尖角处就凝成了最为浓艳的一滴。 “是宫主!”副队低低的叫了一声,着急地问慕临,“宫主出来了!现在我们要上吗?” 要是一击不成叫苏刹给跑了,漫山遍野的他们再往哪儿碰运气去?慕临两只眼睛盯着前头,慎重的压了压手,“不要急,都看着我手势,等等,再等等。” 众队员只好盯着他背在身后那只手。 白狐跑得急,张开嘴粗重的喘着气,一双猩红兽瞳直直看进小鹿精眼睛里,雪白毛发间翻卷着暴虐的灼气,和小鹿精刚才逃跑的时候,穿过重重火障时闻到的气味一模一样。 他怕得要死,拍打对方按在肩上的巨爪,又哭又叫挣扎的厉害。 那白毛狐狸歪了歪头,少年一怔,被它盯住的两只眼睛里面点染一缕红光,抓着脖子那圈绒毛的手忽然就松开了。 他捧着大狐狸的脸,痴痴的笑了起来,前一秒的惊惧退散,好像看到了等候多年的爱人归来,那对不安的鹿角也缩回了头顶。 少年如痴如醉的盯着他看了会儿,圈着他的脖子,羞涩地仰起脸想亲亲他。 白毛狐狸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凑近,巨大的兽爪忽然按在心口,轻轻一摁,露出五根刀刃似的锋利指甲。 “就是现在!——上!” 八枚刻有符咒的飞镖飞向大狐狸,牢牢嵌入周边烤焦的地皮底下。 最后那个角钉下去之前,副队从腰间解下软鞭飞甩而出,精准圈住小鹿精悬在半空的手腕,把他整个人贴着地的拽了出来。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页?不?是?ⅰ?????????n??????2??????c???m?则?为?屾?寨?站?点 慕临接住了那孩子,看他还举着一只手满脸沉醉的在微笑,哎哟一声,心知这媚术一时半会儿解不了,把他往队伍后面一丢,“留两个人照看这孩子,其余的,跟我去镇住缚灵网!” 缚灵网八个阵眼注入灵力之后,会往地皮底下长出铁爪形状的根,犹如沉着肚皮匍匐在地的巨兽,轻易翻开不得。 困在里面的狐狸越是挣扎,缚灵网闪烁的金光越是炽烈,反噬回去的力量在雪白无暇的皮毛上烫出来几道焦印子。 苏刹脸上挨了两下,嘶吼一声,似是痛苦似是恼怒,瞬息之间找到灵力最弱的突破口,一埋头猛地冲了过去。 守在那个阵眼的队员猝不及防被创飞了,副队赶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扑过去,补上那一角的空缺。 众队员相互对视一眼,询问的望向慕临,后者看了会儿龇着牙发疯的白毛狐狸,已经理智全无了,用力点了下头,“收网!” 光芒大炽,无数金光闪闪的符咒从缚灵网上飞出来,飘荡在半空形成一座飞旋的法阵,力有千钧,一寸一寸照着趴在地上的苏刹压下去,八道阵眼同时向中间收拢。 苏刹被这兜头罩下来的法阵压得直不起爪子,猩红竖瞳映着铺天盖地的火光,警惕的眨了眨眼皮,忽然凝聚于某一处,血色眸光中清晰的映出来一个队员的影子。 那队员忙着念咒收网,冷不防宫主突然看了过来,他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低着头瞄回去——只一眼,仿佛一脚踏空跌入红尘千丈。 额角一颗紧绷的汗珠骤然滑了下去,那队员撤了掌心灵力,呆呆看向那双勾魂摄魄的红瞳,嘴角牵起来一抹沉溺的笑,表情和队伍后面还没回过神的小鹿精如出一辙。 缚灵网松开一个角。 “要死!!!” 慕临低吼一声,来不及跑过去补上,白毛狐狸脑袋一仰,已经冲到面前。 他撕破缚灵网的金光高高跃起,两只巨爪张开每一根坚硬的指甲,带着劲风扇向慕临的脑袋。 “——苏刹!” 在慕临那颗脑袋被挠成开花的血葫芦之前,泛着亮光的红线从背后扑过来,劈头盖脸的给大狐狸拴了个从头到脚。 看着纤细无比,那白毛狐狸在里面怎么发疯扑腾都挣扎不开,一圈一圈越捆越密,给他裹成了个蚕蛹,只露出狐狸脸好喘气,还不肯老实,一边咆哮一边扑腾着到处扭。 慕临吓得要死,摸摸健在的脑袋瓜,扯起嗓子对着天嚎,“我的妈呀!我那鸟飞出去半天了,你怎现在才来?再晚半步你就能收拾收拾准备给我开个灵堂了!” 浮生锁一端捆着苏刹,一端捏在来人手里。 看见那从天而降的少年一步一步走过来,慕临这辈子没感觉这么踏实过,赶紧跳过来指挥鹰唳队员,“还守着那个破网干什么,有没有眼睛,没看见都被宫主撕成几块了?快,你们四个过去,把宫主抬起来。副队你带两个人回招蜂引蝶宫调点人手过来,这地方是人家白唇鹿的老巢,帮着把火灭了救一救伤员,剩下的都跟上来给宫主护法。这地方离招蜂引蝶宫几十里,咱们先把他送回冰室!” 这种程度的发病,苏刹不是头一次了,他口中的“冰室”,是苏刹拿下招蜂引蝶宫不久,亲手画设计图着人修建的地下密室。 没有窗户,四面墙壁用的是铁索桥同样的材质,里面设有机关,稍微用灵力催动就能结出一臂宽的寒冰。 把大门哐当一关,这地方就是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打不穿凿不烂,不管怎么发疯撒泼,轰出去的灵力都会被墙壁后面的玄铁吸收,然后凝出更为坚硬的玄冰。 苏刹知道自己变成一头野兽的时候是什么样,他不想到处丢脸,更不想这疯样被别人看见,这是他用来关自己的。 队员们熟悉这套流程,慕临七首八脚指挥一会儿,他们分成几路各自领了自己的差事,其中四个将苏刹抬起来扛在肩上。 浮生锁从指缝里脱手,晏星河盯了会儿龇牙咧嘴的白毛狐狸,忽然走上去挡在前面,“等等,我先看一下。” 慕临赶紧上来扯他,“不是,你还看什么啊?当心等会儿宫主又挣脱了到处跑,咱只能跟在屁股后面满山追!” 每次苏刹发疯都要挑几座幸运山头轰炸,要是一脱手叫他跑了,不知道哪个地方的山精野怪又要遭殃,事后赔钱安抚那些琐碎事,还得他这个管事的出面一座山一座山的跑,他是一点多余的幺蛾子不想有。 “别吵,”晏星河头也不回,屈膝将捆起来的大狐狸抱在怀里,只背过手对着慕临摆了摆,“我在浮花照影学了点儿新东西,先试一下……不要关他。” 秘境里面他虽然看不清楚,却和那段记忆里的苏刹有共感,依稀知道被链子绑着灌药的时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