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去看罢?” 那里头除去必要物件外,别的她都不曾动。 闻言,贺文茵只得默默点点脑袋,随后又是一阵疑惑。 这人是哆啦a梦投胎转世吗? 怎得每每都能掏出些她需要的玩意? 如此胡思乱想着,她方才没能注意到谢澜投向那双手的深邃视线。 他自是知晓女孩本就纤瘦小手上,有许多细密茧子与粗糙处,更有些色泽浅淡的疤痕。 若是覆上去细细去摸,手心处会觉着颇有些痒,更叫人觉着心上也一同细细密密疼起来,仿若自己也一同经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一般。 最终,他将那双手套递过去,语调低沉。 “无事。便带这双就好。” 贺文茵闻言一愣,忙摆摆手, “我已收下国公许多物件……” 谢澜却仍固执伸手,眯起眼尾温声笑笑, “那便将这当作是我送的立冬礼了?文茵。” 如是说着,他微微矮身,乌黑又带些松香的发丝近乎要紧挨到贺文茵鼻尖处去,直直叫贺文茵愣成了石头。 但他似乎仍是浑然不觉,仍要凑得极近地同她说话。 “便收下罢?天气寒凉的很,冻着了该如何是好?” 从美男的温柔冲击中回过神来,贺文茵睁大了眼,红着脖子根,手忙脚乱将手中手炉塞给他看, “我不冷的……你瞧!” 谁知,闻言,谢澜仍没收回手,只低垂下眼角与眉梢,望向她的漆黑眸子里头莫名透露出中低落来, “可许多姑娘家都是十岁上下的年纪便定了婚,她们的夫婿那时便开始送她们礼了。” 如是说着,他复又侧头过去,似是难过极了一般轻轻一叹。 “……如是算来,我倒还欠了你好些礼,要讨你一个原谅才是。” 听完这番话,贺文茵只觉着莫名。 过去本就几步的事,谢澜还给她抬了软轿来,究竟何处会寒凉了?又是如何扯到定亲上去的? 小事而已,至于他这般难过吗? ……其实收下,也并无不可的。 瞧着那人在冷风中冻着的大手与温和笑容,贺文茵边是觉着这场景眼熟,边是觉着迷茫。 只是她过先前那般的生活早已过习惯了。 若是她想要熬过那些日子,便只能不去在乎诸如此类些细碎物件,只能给自己冻得冰冷的心上再牢牢裹一层东西。 这般,无论什么刀尖针尖戳过来,她都可以淡然处之。 左右也不会疼。 可谢澜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寻了个缝探进了那里头,一丝丝地要把她捂热,要从里头把那东西一点点化开。 但谢澜哪里知晓,对他而言,送些物件给她或是只是施舍。 对她而言,却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让她忽地……就无所适从起来。 现下他说喜欢自己。 可若是他某日不喜欢了呢? 【作者有话说】 【由阳光纯情狗狗逐渐变为阴湿男鬼皇帝×他失忆病弱只觉得自己是他老师的活木头夫子】 明扬是个失忆之人,除去满腹经纶外,她对其他一概不知。 不仅如此,她十八那年还患上了一种怪病。 每每过上几年,她便会先失五感,再假死一般陷入沉睡。直至又是几年过去,方才会苏醒。 这本也没什么,左右她不甚在乎。 直至有次,女扮男装的她被一贫苦少年捡回去当了自己的夫子。 少年事多钱少,但除去喜欢夜闯她屋外还算尊师重道,故此她也就勉强留下。 但没过多久她便“死”了。 于是,她从一处坟中爬起来,本想重操旧业接着干夫子,谁知意外遇到已成了朝中新贵三皇子的少年,直接便被提溜了回去。 哪知细细一问下来,才知她的好徒弟竟是有龙阳之好,吓得她立刻遍寻京中贵女给他相亲,直将好徒弟气得面如土色。 好吧,她认了。 只是徒弟大了,总得有个人陪着吧? 于是她开始遍寻京中贵男给他相亲。 只是为何徒弟更气了? 恰是此时,京中盛传徒弟的白月光初恋即将上京当皇子妃。 女子身暴露的她点了点手中银两,决心功成身退给人腾地,借着这病直接死遁。 可再度醒来时,她好似被圈养在了皇帝的寝宫里头。 脚踝处……好似还绑着只垫了软垫的金链子。 她的好徒儿手中拿着本春宫图册,坐在床榻边上瞧她瞧得如痴如醉,更是阴恻恻地笑道: “夫子为何要跑呢?” “我有一事不会,教我,好不好?” —— 第一次见夫子时,齐令望想,龙阳便龙阳罢,左右自己心悦夫子,她便是块木头他也爱。 第二次将夫子带回时,齐令望只觉抓狂,似是在抛媚眼给瞎子看。 第三次,他终是疯了。 那日,一云游道人见了他手上红线,直摇头道:为何陛下定是要强留一孤魂在人间? 而他轻柔将另一端红线缠在夫子十指指尖: “我偏要她留下。” —— 对于明扬而言,爱是天地生民,万世太平。 对于齐令望而言,爱是夫子,是明扬。 —— ①男主先动的心,女主不是p,sc ②白月光初恋就是女主 第23章 饺子 ◎谢澜要给她下毒?◎ 此前,她还有些怕他。 可现下,这人似乎是把她的脾气吃了个彻彻底底,每每这种时候,都叫她都觉着心底不知有什么东西淌过,暖洋洋的,似是春山院许久都透不进一回的日光。 让她忍不住便要去碰,宛如某种碰了便会就此上瘾,再也无法摆脱的毒。 但毒如何能是好东西? 只觉着心中似是有小人在左右拉锯,贺文茵再度犹豫抬起眼睫。 眼前,谢澜仍那般低眉顺眼模样瞧着她,嘴中还轻声咕哝问着些“是不喜欢么,不喜欢还有其余模样”一类的话。 见她眼神扫过,暗沉黑眸更是顿时便闪起星子般的光来。 眸光下,那手生得极为好看,骨节修长又分明干净,皮肤被冬夜寒风冻得净白,其下隐约能瞧见青色的蜿蜒纹路。 若非上头有不少茧子,定是会叫人觉着是个上好白玉雕出的摆件。 而那双突兀躺在其上的小手套,上头绣着的是她最喜欢的花儿,用的是最好的绸缎。 思及初见那日自己叫他冻了许久,贺文茵最终默默一叹,飞快便将那玩意拣过来,没出息地戴了上去。 ……罢了。便收下罢。 瞧着对方满意般弯弯眯起来的狐狸眼,在心下敲打总是这般的自己一番,贺文茵暗暗立下决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