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之外,往后她就再也叫不出口了。 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性,他和自己除了同为人类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 他们是发色不同,瞳色不同,甚至连肤色也不同。 直到相处了三个月,渐渐熟悉之后,她才终于叫出第二声daddy. 她的想法很奇怪,她也觉得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 不仅错了辈分,甚至还...有违伦理。 但——很多次,她居然觉得比起波顿叔叔,祁衍反而更加符合父亲这个角色。 波顿叔叔对她更像是某种无底线的溺爱。 当然,曾经的江沛玉的确这么认为。 直到几天前在飞机上,祁衍毫不留情地替她将真相剖析开来,她才不得不去正视,她眼中的溺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不在意呢。 “如果你觉得你来这里是被我强迫的,我可以立刻安排人送你回去。”他熄灭了烟,站起身。 他旁若无人地将睡袍脱了。 换上衬衫,弯腰将沙发的外套捡起来。看了眼上面的水渍,又嫌弃地扔回去。 随后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干净的换上。 江沛玉看见他穿戴整齐,有些不安地询问道:“你要去哪儿?” 他头也没回:“找女人,做一整晚。” - 扎克利不太敢说话,因为Cassian从刚才开始气场就很阴沉。 虽然他的脾气算不上好,但情绪始终保持稳定。 这些都是良好教养带来的便利。 自然,便利的其他人。 祁衍这个人不好相处,为人严谨,高要求。他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如果再来一条情绪不稳定,那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得倒霉。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窗边抽烟。黑衬衫黑西裤,就连大臂上的袖箍都是黑色的。袖口上卷,露出线条结实的手臂,手腕上那只古典高雅的黑金手表和他指间正在燃烧的那支褐色雪茄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这里是普桑最高的大楼,站在窗边可以将这个地势平缓的城市尽收眼底。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子正在和祁衍讨价还价,他说自己是普桑最大的供应商,大把的人要和他合作。 他似乎很自信,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眼里充斥着挑衅。 祁衍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只是站在窗边,单手插放裤袋,慢条斯理地抽着烟而已。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过于立体和深邃的轮廓令他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和高不可攀。 他本来就生活在云端上。 有的人努力一辈子也见不到罗马,而有的人起点就在那儿。 你说这个世界不公平,的确不公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虽然话说的难听了点。 财富和地位绝大多数时候,只能通过性来传播。 做,和生。 “普桑本地资方找了我几次,按理说我更应该和他们合作。毕竟是推动本国经济,上面也会给予相应的助力。”说完这句话,路德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笑容,“Cassian先生,这里不是你的f国。在这里,要按照我的规则来。” 扎克利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他是祁衍身边的人,曾经是一名雇佣兵,现在成为了祁衍的保镖。 以前为钱效命的人,现在死心塌地的跟着祁衍。 不同于他的盛怒,祁衍显得格外平静。 他从刚才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站在窗边一个劲地抽烟。 他的安静让议事厅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从窗边转身,迈着从容不迫的步子走回议事厅。 桌上那瓶伏特加和冰桶放在一起,祁衍熄灭烟,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有加冰块稀释度数。 他喝酒像喝水一样随意,看的路德喉咙有些发紧。这酒是烈性酒,他每次都需要加很多冰块。 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他的眉头在他喝下一口酒之后,挤压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 但不是因为这杯酒。 他好像在思考一件让他万分苦恼的事情。 他没有选择在椅子上落座,而是懒散地弯下腰,靠站在路德面前的那张岛台上,单手插放西裤口袋。 他的身材高大,及腰的岛台,刚好处在他的臀部以下。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ⅰ????ü?????n?②??????⑤?.???o???则?为?山?寨?佔?点 他可以很轻易地靠坐在上方。 祁衍轻轻晃动杯中的伏特加,透明的液体看上去的确和水没什么区别。 “我听说路德先生有一儿一女。” 他突然地开口,让路德的脸色瞬间就发生了改变:“你...” 知道他误会了,祁衍笑着打断:“我只是想向你取取经,没有恶意。” 他的手指在太阳穴处敲了敲,为难道:“我女儿最近和我闹了点矛盾,我很苦恼,但不知道该怎么做,打不得也骂不得。” 女儿。 听到他的话,路德显然愣了几秒。 资料上显示他明明未婚,怎么突然有了一个女儿...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他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男人,就算没结婚,女人也不可能少。 年轻力壮,she到地上都能长出一个孩子的健康程度。 更别说是只靠一层薄橡胶的保护措施。 “小孩子闹点脾气也正常,买点东西哄一哄就行。八岁之后就好了。” 祁衍露出一副头疼神色,那只透明酒杯还在他指尖轻轻晃动。他的站姿很松弛,手腕搭放在身后的大理石台面,自然下垂的手臂,青筋沿着卷至手肘处的小臂向下延展。 那是一种极具雄性特征和吸引力的张力与性感。 他啧了一声:“那就难办了,她已经二十二岁了。” “啊?”路德眼神微变。 祁衍才二十八岁,就算他再早熟也不可能六岁就.... 面前这位年轻男人长了一张完全不属于慈父的脸,过于锋利的下颚线令他像一把开刃的军工刀一样危险。 不... 路德打消自己这个保守的比喻。 他看了眼守在外面安保人员,那些肌肉壮硕到快要撑破西装的保镖们。他们人手端着一把groza。 这是一款产自俄罗斯的突击步枪,杀伤力巨大。它同时还具备一个别称。 ——‘安静的杀手’ 不知道为什么,路德总觉得,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很符合这个 称呼。 虽然他看上去儒雅而绅士,待人谦逊,且彬彬有礼。 但长期和这些人打交道,路德早就有了经验。 按照对方这个年纪,能走到如今这个高度,已经和他的出生背景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的家庭早就无法带给他任何助力,完完全全是靠他自己打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