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阳侯的侯位被当场罢免,赵家其余男丁尽数锒铛入狱,昔日侯府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消息传开,朝野震动。
宣阳侯府一夜之间从勋贵之家沦为众矢之的。
茶肆酒馆中,百姓们亦摇头叹息,“宣阳侯本就是个草包,丝毫没有当年老侯爷半点风骨,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而赵若钦此举,虽说是大义灭亲,但也有不少人觉着,赵家有此子,也算不幸。
姜窈听说此事时,正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听着春兰的话,她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片。
姜窈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赫图一战是五年前,谢余年进京也是五年前,这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
他从五年前......就开始谋划了?
姜窈摇摇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见阿姐的婚期将近,姜窈心里有了个主意。
原书算是先婚后爱,两人在婚后勾心斗角,后来在相处之中双双沦陷,正式开始虐恋情深。
但不知怎了,现在的剧情都不知道偏到哪了,阿姐与箫无衡也算不上盲婚哑嫁了。
但为了避免日后会有那些糟心的情节,姜窈打算给阿姐送一份新婚贺礼。
她坐在书桌前,思索良久,才挽起袖子拿起毛笔,郑重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房中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瞧着这个标题,姜窈微微一笑。
很好,很有那味儿了,阿姐看了这本书,从此定能得心应手。
姜窈写的绞尽脑汁,深度剖析了各种话本子里那些情节。
夏蝉进来熄灯时,被还在桌边奋笔疾书的姜窈吓了一跳。
任谁大半夜看见一位身穿白衣,散着头发的女子坐在桌前,估计心中都不能平静。
好在夏蝉侍奉姜窈这么多年,一颗心早就经历了千锤百炼,看见这一幕也只是惊了片刻,便恢复如初了。
“小姐,该歇息了。”
姜窈落下最后一笔,抬手揉了揉熬的有些发红得眼睛,乖乖应了一声。
又想到什么,招手叫夏蝉过来。
夏蝉不明所以,小步挪到姜窈身后,将脑袋探了过来。
姜窈将手中宣纸递到了夏蝉手上,“替我看看这个。”
送去书斋前先叫夏蝉看一遍,省的其中有什么忌讳的她不清楚,被封禁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如今她顶着个姜府三姑娘的名号,这种话本子,怎么都不能从她的手里出去。
夏蝉将那一摞纸握在手里,先是一愣。
小姐一向不喜欢写字......怎突然写了这么厚一摞。
紧接着就被这标题吓了一跳,“房中......不得不说的那些事?”
夏蝉的脸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
小姐怎么会写这种东西......
姜窈看着夏蝉的神情,便知道她会错了意,“不是,我只是......这几日在房中闲来无事,随便写来消遣一下而已。”
夏蝉“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手里的内容所吸引,目光随着宣纸的翻动而移动,到了后面,宣纸的翻动越来越快。
随着那些文字进入脑中,夏蝉的眉头开始紧缩,眼睛逐渐睁大,透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看到最后,更是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了愤怒。
等看完了最后两页,夏蝉的手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那叠宣纸,抬头再看向姜窈时,眼中闪烁着泪光。
“小姐,这姑娘从始至终都是被利用的?她就这么含恨而终了?”
姜窈摸了摸下巴,笑的腼腆,不把结局写的恐怖些,怎么引以为戒呢?
“夏蝉,你明日出府,将这这本书装订成册,叫掌柜印上个几十上百本,哪怕花点钱也好,一定要将这本书发出去,知道吗?”
夏蝉点点头,却仍有些不理解,“小姐,您莫不是缺钱了?您若是缺钱了,可以直接跟老爷说的。”
老爷一向宠爱小姐,怎会舍得小姐亲自写话本子赚钱。
“夏蝉,你不明白,”姜窈一脸高深莫测,“我自小就有这个愿望,你就当是帮我实现这个愿望吧,此后我毕生无憾了。”
“小姐,这可使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