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血腥味儿,臭得很?,燕冬迈步走到廊下,嗅了口新鲜空气。 “大人,”校尉从廊下快步而来,捧手说,“李勤带着老小和?几车珍宝来向您谢恩了。” 燕冬想了想,说:“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就说我忙,不见他们,人和?东西一道回去。” 校尉应声而去,燕颂在?后面看着燕冬,“为何不见?你救了他的妻女,受他家磕几个?头,人家也安心?些。” “这事儿就咱们知道,陈眳和?他的人自然会伏法,我的人也不是长舌怪、不会乱说,但李夫人见到我们会不安吧,毕竟找到她的时候,她衣衫不整。虽说我是不觉得贞洁似命,何况她本就是无辜遭难的人,但她如?何想我却不知,因此我想了想,还?是不见的好。”燕冬挠挠头,“至于她要?不要?向李勤坦诚,那就是他们夫妻的事儿了,我管不着。” “好。”燕颂捏捏燕冬的脸腮,“冬冬贴心?。” 燕冬嘿嘿笑,踮起?脚,往旁边挪了半步,和?燕颂实实在?在?地“贴心?”了一下。 心?口和?心?口好似亲吻一记,燕颂觉得燕冬如?此可爱,让人爱得紧,不禁伸手把人抱了起?来,仰头亲亲他的脸,哄着说:“冬冬乖,咱不为旁人生闷气。” “太坏了这人!我气他好多天了!”燕冬一哄就“老实”了,双脚离地也不妨碍双手叉腰,狠狠骂了陈眳两句,而后乖乖点头,“不生气,不生气。” 燕颂笑了笑,又亲了他一下。 廊下的校尉和?亲卫:“。” 算了,就当瞎了吧,啥也看不见。 第68章 惩罚 “不行不行, 我下错了!”燕冬第三回伸手去拿才然落定的黑棋时,被燕颂逮住了。 燕颂语气温和,“又耍赖?” 燕冬和燕颂没有在云州久留, 收尾交由任麒,先回京城了。燕冬来时马不停蹄,屁|股都坐得没知?觉了,回去的路上便由燕颂做主,水路并行,好歹舒坦些。 此时正在船上,窗外正值傍晚颜色,把水面都映出一片橙红,漂亮极了。 兄弟俩闲来无事, 便坐在榻上对弈,用的是燕冬原本打算带回雍京作礼物的那副永棋,但这人耍赖成瘾,一局未完就悔棋了三次。 燕冬被握住手指,趁机反手握住燕颂的手,狠狠地摸了一把,理直气壮地说?:“真正的高手是不惧怕对手悔棋的,因为不论对手如何耍赖,他们都可以从容应对, 彰显高手之威仪!” 燕颂支腮,一副“我就听你瞎扯”的样子?。 燕冬脸皮较厚, 但出息不够指尖大?小,被燕颂这么笑盈盈地瞧着,很快就撑不住了,老实巴交地把那颗黑子?重新放回原来的地方, 但嘴上还在耍赖,“都让我两回了,再让第三回又怎么样嘛!从前都能让我三子?了,你现?在都不疼我了。” 若是寻常时候,燕颂从头让到尾都没问题,可今日不同?,他执棋落子?,“说?好了的,输了的得受罚。” 这是燕冬提出来的,他考虑周全,声称二人对弈本就不公平,因为燕颂棋力胜于自己,因此不仅规定燕颂开局要让自己三子?,若燕颂输了,还得受罚两次。 赤|裸|裸的霸王条款,但不知?是燕颂自诩高手无敌还是宠他,总之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于是两人拿纸条各自写下五种惩罚方式,拿骰盅盖住,届时以抓阄的方式抽取。 燕冬挠了挠头,谴责道?:“你很想?罚我吗!如此急不可耐!” 燕颂淡定地应对找茬,“不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游戏规则吗?我陪你玩儿,却要遭受你的谴责,哪来的道?理?” 燕冬无力反驳,想?了想?,说?:“你在嘲讽我自作自受吗?” “再不好好想?下一步下哪儿,就真要自作自受了。”燕颂提醒。 “哦!”燕冬回过神来,抓起一颗子?儿往棋盘某个位置一下,角刚刚挨着棋盘,就又被他猛地提了起来,换了个位置,颇为忐忑地搓了搓膝盖。 燕颂将?燕冬的一系动作看在眼里,轻轻笑了一声,执棋落子?。 两人继续下棋,一个抓耳挠腮,一个从容不定,最?后?也是轻易分出了胜负。 “哥哥,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吧。”燕冬起身,从榻里侧绕爬到燕颂身旁,双手搂住对方的脖颈撒娇,“哥哥太厉害了,我下不赢你,岂不是次次都是我输?” 燕颂颇觉不可思议,“这难道?不是早有预料的吗?” 他垂眸打量眨巴眼睛的燕冬,笑了笑,“我还以为是某人欲擒故纵,故意要与我玩儿游、戏呢。” 他把“游戏”二字咬得缓而轻,暧|昧调笑溢于言表,燕冬挠腮,自暴自弃地说?:“那和直接罚我有什?么区别啊?” “有。”燕颂认真地说?,“这样多点趣味,直接罚你显得我欺负人。” 燕冬竟然无法反驳,呐呐道?:“你好冠冕堂皇啊。” “嗯。”燕颂认下这评价,伸手摸摸燕冬的脸,“该抓阄了。” 抓就抓,燕冬用指头戳了下燕颂的肩膀以示“恨意”,伸手拿过赌盅,摇骰子?似的摇了几下,落定揭盒,对着里面的十块纸团犯愁。 燕颂见燕冬丧着张小脸,便善心安慰道?:“宽心,我写的惩罚方式都是很容易做成的。” 但我没有!燕冬在心里尖叫,他也是被迷惑了狗胆包天了,想?着有机会整整燕颂,写下的惩罚方式一个比一个坏。 燕冬双掌合十,祈求不要抽到他自己写的,然后?一狠心,闪电般伸出手拿了其中一块纸团,憋着气快速打开,待看清字迹不由得双目瞪大?,倒吸一口气:“呃——” 恶向?胆边生,燕冬瞥了眼开着的窗,手上稍稍一动就被一只大?掌握住了,身旁的男人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瞬间看破了他的小九九并且成功阻止。 “下棋也耍赖,认输了也要耍赖,不好。”燕颂一手逮着燕颂的左手,一手挠了挠燕冬的下巴,见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因为心虚而颤抖,笑了笑,“给我。” 燕冬瘪了瘪嘴,只得把纸团上交了,整个人丧在那里,像个等待处置的犯人。 见状,燕颂倒是好奇了,纸团上到底写了什?么。他抚平了纸,垂眼念道?:“扭着屁|股绕胜者转三圈并且学?小狗叫,绕完唤一声‘主人’,若胜者不满意,则需重新来。” 房间里安静了一息,燕颂看向?身旁的“鹌鹑”,清楚明白地知?道?这惩罚是备给他自个儿的,只是某个人显然已经?沉浸在趁机欺负人的幻想?之中而完全忘了防备若输的人是自己该怎么办。 燕颂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他把纸放在棋盘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燕冬,“开始吧,冬冬。” “哇!”燕冬号啕大?假哭,转身一额头砸在燕颂腿上,“我悔了!求饶恕!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