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的,燕冬当即摇头,说:“不要!” 燕颂也?不强求,继续背着人往对面去。踩了几个墩子到?了对面,燕冬没说要下来,燕颂自然也?不会主动把人扔在地上,背着他继续往前面走。 风轻轻地吹着,有些凉,但他们胸膛贴着后?背,挨得紧紧的,一点不冷。燕冬趴在燕颂肩上,偏着头直勾勾地盯着燕颂的侧脸,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脸,说:“真想死在哥哥身上。” 他偶尔就会这样。 没由来地说一些话,听着不吉利,但他不避讳,说得格外认真,语气认真,目光也?认真,所以落在听话的人耳朵里,便?只会觉得他是痴了。 燕颂脚步顿了顿,又继续往前走去,说:“那当然好。我们抱紧些,骨肉化了都黏在一块儿,分不清谁是谁。” “好高?兴啊……”燕冬搂紧燕颂的脖子,心想几十年哪里够呢,忍不住说,“世上真有仙丹吗?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燕冬是个又聪明又傻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燕颂闻言立马警惕起来,警告说:“可不要想这个,更不要乱吃东西。” 他语气沉可,燕冬吓得缩了缩脖子,抠着燕颂肩膀上的布料小?声说:“我就问问。” 燕颂掂了掂背上的人,停步,微微偏头,语气又温和了下来,“委屈了?” 燕冬摇头,“我只是问问,不会乱吃东西的,哥哥不要操心。” 燕颂松了口气,“乖。” 燕冬抿唇莞尔,趁机亲亲燕颂的脸颊,“累了吧?放我下来,我自个儿走。” 燕颂没立刻放,背着他又走了一截,燕冬实在趴不住了,伸胳膊蹬腿儿从?他背上跳下来,又拉着他,挨肩膀挤胳膊地一道走了。 两人散了一圈,回到?营帐坐了会儿,外头就有人来传鱼照影醒了。燕冬当即从?靠背上起来,过去探望了。 进帐子一瞧,霞晖正?在服侍鱼照影用药汤,侯翼抱臂杵在一旁看着,燕冬走到?侯翼身旁,鱼照影便?抬起头来朝他笑笑,有点讨好的意思。 “懒得说你。”燕冬冷酷地说。 “说我吧,”鱼照影哄他,“不说我我还不得劲儿呢。” 燕冬不上当,说:“让你得劲儿了,我就不得劲儿了。” 鱼照影失笑,颇可怜地说:“今晚的宴席,我是蹭不上了,喝点药汤米汤的暖暖肚子算了。” 他自顾自地装可怜,燕冬自顾自地装冷漠,还是常青青眼神来回,笑着替自家公子说软话,“哪能呢?公子都问过御医了,让膳帐里给您单独炖盅膳汤、做几样能吃的,虽说比不得大家吃的锅子香,但您如今得忌口,只能委屈一二了。” 网?阯?F?a?b?u?页?ⅰ????????ě?n??????Ⅱ??????????? 燕冬装模作样地瞪了常青青一眼,“多嘴。” “好啦,”鱼照影哄他,“你就迁就迁就我吧,慈悲为怀饶恕我,好不好?” 燕冬“哼”了一声,硬邦邦地说:“鱼映霄身旁那两个捡箭的里有你的人?我们都不知?道呢。” 侯翼帮腔,“都不知?道呢。” 鱼照影失笑,解释说:“他脾气大,发作起来难免对下面的人使?性?儿,久而久之,有些人心里就有怨言了。况且都说他的亲卫,我的亲卫,但除了自小?跟着的,别的亲卫说到?底都是鱼家的亲卫,我私下动作一番,他们私心里认了我,有何不可?但这些都是家宅里腌臢算计的事?情,我何苦与你们说呢?” 燕冬和侯翼家里都是和乐的,因此鱼照影自来不爱主动和他们说,其一是没必要让他们听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事?,其二也?是因为说出来就像倒苦水,几回不打紧,说多了他自己都嫌丢人烦人的。 燕冬明白鱼照影的顾虑,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叹了口气,“算了,做就做了,我也?懒得与你计较,总之这出苦肉计也?算是唱值了。接下来,你就只管好好养伤吧,年轻人,可不要落下病根。” “你就是实心眼儿!”侯翼拍手,“要我说,先?在里头穿件甲,中了箭也?能挡上三分,毕竟出来围猎穿甲是情理?之中的事?嘛。” “苦肉计,就是得苦一苦才好。”鱼照影说,“我伤口疼,可心里却痛快,你们就不要心疼我了。” 兄弟几个坐的坐、站的站,围在一块儿说话,说起来就停不下来了,直到?晚些时候常青青进来说前面要开席了,这里方才散了。 鱼照影这会儿子也?累了,霞晖将他放平,盖上毯子,将两位公子送出帐子,又才回去守着。 燕颂没有先?回去,只是叫吕鹿去传话开席,自己在外头等燕冬。 两人说说笑笑地出来,燕冬见了燕颂,立马忘了侯翼,一溜烟儿蔓到?燕颂身旁,柔情地烘着他,叫他哥哥。 肉|麻死了,侯翼暗自搓胳膊。 燕颂拉住燕冬的手,让他乖乖站好,而后?将臂弯中的织金披风抖开,熟练地给他穿上,兜帽也?戴上。 “夜里风冷,别着凉了。”燕颂摸摸燕冬的头,握住他的手,抬头看了眼杵在不远处的侯翼,“鸣飞,一道走吧。” 侯翼“诶”了一声,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路上兄弟俩竟然没有自顾自地说些肉麻兮兮的情|话,燕冬一边玩着燕颂的手,一边哼着调子,燕颂则问侯翼的话,大抵是近来读什么书、练武勤快否、有没有想过去哪里做事?等等。 燕颂把燕冬管得严,事?事?都上心,因着爱屋及乌,也?给侯翼和鱼照影当大哥,历来要关注他们的课业。 侯翼老老实实地答了,不敢隐瞒耍赖,又说:“爹想让我去北境操练操练的。” “不好。”燕颂说,“你兄长在那里,一年半载都不在家的,如今你也?去了,谁在父母跟前尽孝?” 侯翼眼睛一亮,点头说:“我也?如此说。我爹就是嫌我烦,要把我撵走,免得我惹他生气!” 燕颂笑了笑,说:“他是知?道自个儿管不住你,要把你送到?你兄长那处管教,顺带磨砺你。但我瞧着,不必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在京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还管不了你吗?” 这就是要好好磨练侯翼的意思。 燕冬顿时偷偷地对侯翼露出一记“兄弟好运”的小?眼神。 侯翼哪里敢吱声,忐忑地等待指令。 “先?前我和兵部的林卿议了议,打算把全国的驿站、递运所、急递铺再好好休整、精简一番,力求麻利些。林卿已经写了份详细的文书呈上来,我也?瞧了,算是暂时拟定了,但到?底是纸上谈兵,最后?落定章程前还需要有人下去细细地考察一番。”燕颂看了眼侯翼,温声说,“你年轻力壮的,做事?也?肯勤勉,便?去林卿手底下帮他把这件事?儿做了。” 侯翼闻言哪有不愿意的,当即捧手应是。 “不论别的,至少要做到?谦逊、勤勉,做好这两点,就没有学不会的。”燕颂拍拍侯翼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