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今日吃了些船上伙夫炖煮的饭后,便觉得有些不适,只歪在床上休息,芷兰来来回回给她倒水伺候着她,可她却一点水都饮不下去。
芷兰只好叫了随行的女医过来,女医给六娘问了脉,给六娘开了些止晕的汤药。
六娘只觉得难喝,拧着眉喝下去后,歪在床上卧着,可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腹中不适,起身哇地一口尽数呕了出来。
小脸儿便一下子蜡黄起来,只口中说着,芷兰莫要担心,我没事的。
芷兰很是担心,自上次六娘生病后,她便知道,六娘的体质是有些不同的,所以,她很害怕六娘晕船再引起什么别的病候。
她服侍六娘躺下后,便只能又去寻女医过来瞧瞧。
沈念说他幼时在水边生活过,或许有些法子,芷兰便将他一同带来,这种时候,倒也顾不得规矩和什么男女大防了。
沈念随着女医进来时,见六娘半蜷着身子卧在床上,她蹙着眉头,正看着他们,原本粉嫩圆鼓鼓尚有些婴儿肥的面上,此时却暗黄了下来,原本明亮澄澈的眼睛,这会儿便不那么有生气了。
她抱着被子,腿尚在外面露着,虽穿着里衣,可终究不得体,她见沈念也来了,忙将腿偷偷地塞了回去,将被子笼到了下巴下面,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沈念自然是看到了,见她又将被子盖得严严的,怕她不自如,只得半敛下眸,不去看她。
他走到一边,将这船舱中半开着的窗,轻轻掩了一些。
他知道,她要透透风,才觉得舒服得,可他不能冒险,若是她着了寒,得受许多苦,这船上诸事不便,她该如何熬过去?
他站在那女医身后,女医给六娘把了脉,说,“院令说过,郡主的体质有所不同,我也按着郡主的体质配的药,会烈些,只是看来,郡主晕船,并不耐住那药性。郡主见谅,容我再回去想想。”
六娘嗯了一声,那女医便退下了。
沈念却没走,他矮下身子,蹲在她的床边,用手比着说,“郡主想要吃些什么吗?”
六娘的眼睛明亮了一下,她半坐起身子,似乎没意识到她这时乌丝散乱地坠在肩上,还只穿着里衣,并不费劲就能看到她已成熟,不似幼时那般纤细的腰肢,“我想吃桂花冷元子,你可以做给我吃的,是不是?”
沈念的目光停了只一瞬,便飞快地垂下眼眸,他察觉到他的心口在剧烈的跳,脸上烫了起来,可他仍装作没事一般,垂着眼眸,不敢再抬眸,说,“这个不行,冷元子伤胃,郡主此时吃了,会难受。待上了岸,郡主想吃多少都可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