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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1 / 2)

(' 师尊

由远及近,如梦朦胧。

明明视野全是浓墨般的漆黑,可转瞬间被一道光刀劈开,她晕头转向间,看见自己扎着针的手背,液体一滴滴挤出瓶口,挤入她的血管,把寒冷注入她体内。

她听见有人说:一到比赛前就生病,你就那么喜欢关键时候掉链子吗?

她本来应该抬头看看是谁在说话,可仿佛习惯性动作般,她瞬间低下头,认下她早已遗忘的过错。

过度紧张加虚弱带来的情绪病,是这种错。

是错吗?

是吧。

病人需要关心,你们不能总是强逼她,小孩子就是气球,如果操作不当那是容易炸开的,做父母的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我想我不需要你来叫我怎么教育孩子,如果医院没有治病的能力那就早点说,请不要耽误我们,不是所有人的时间都像你一样没有价值。

你在说什么啊?

争吵声越来越激烈,逐渐揉成一条浑浊的河流淌过她眼前,蔓湿她有限的前半生与可见的未来。

她捂住下半张脸,牙齿报复般啃咬着下唇,利齿戳开皮肤,扑哧冒出鲜红的血,又被舌尖舔走,留下苦锈。

尽管什么都没吃,她最后还是抱住垃圾桶呕吐起来。

以此结束的争吵,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针剂,再次输入她千疮百孔的血管。

换来短暂康复。

师尊?

眼前又铺开黑暗,她感觉唇角被压住,指腹揉开下唇,苦到她口腔发麻的干质草药被挖出,放入了新的什么,微凉,酸涩,还有一点回甘,清清爽爽,又被灌入潮湿水汽。

颈间汗水被人一次次擦拭,触上来的地方由热变冷,以缓慢而长久的触碰将过热部分逐渐抽离。

随着时间推移,她几次感觉自己要醒了,但最终都没醒,思绪飘散如阳光下浮动的微尘,被棱镜的光折射出千万面彩虹,直到最后尘埃落定,耳边放大着旷野风声,枯干不朽。

师尊,好点了吗?

她最终睁开眼,半梦半醒间听到的所有含混声线霎时清晰万分。

师尊?

风吹开浓密的枝叶,叶片沙沙作响。慕千昙缓慢挪动干涩的眼珠,看见半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脸上承着初阳,却比昨晚上那副样子还要凄惨,活活一只猪头龙。

她有点想笑,毕竟这个抽象画风格确实有点可笑,但梦的重量拖住她唇角,变为了自己都看不懂的轻撇。

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裳熵大松一口气,没蹲稳,向后栽倒,脚下猛使力定住了:你昨晚生病好严重啊,一直在发抖,还差点咬住舌头了。

没那么夸张吧,慕千昙嗓音还有点哑,嘴巴里很湿润,但没有苦味残留:你喂我吃东西了?

她睡得很浅,大部分都保留有意识,知道是这猪头龙把她干嚼的草药弄出来了,还放了别的什么,估计就是后面那些在发挥作用,帮她退烧了。

裳熵表情微微变化,手掌滑下去忐忑不安地捏着脚背:我去翻那本书,找到了一些去热的,想给你吃,但是叫你叫不醒。我怕你出事,只好自己先弄,然后,还用湿布给你擦了一下手和脖子,就这些,没其他的了,对不起。

慕千昙揉着侧颈,那里被水擦拭数遍,潮软湿润:说什么对不起。

裳熵小声道:又在你没同意的情况下碰你了。

你要救我,我还去追究你过错,我也没那么不知好歹。

无力反抗时被撬开牙关,拿出又放了点东西进去,说不介意那是绝不可能的,但好歹算是被救了一命,慕千昙再怎么别扭也不至于揪着这点不放。

不过,多少还是有点尴尬,恰好退了烧,睡了觉,肚子有些饿,她便想问问有没有吃的。

她这边刚动了两下嘴唇,还没出声,裳熵已眼疾手快扯开一个布兜,里头滚出十来个圆滚滚五颜六色的果子,个个肚腹饱满,果皮干净,散发清甜芳香。

我摘的,都可以吃,我试过啦,吃不死,黄的红的蓝的绿的紫的,我觉得绿色的最好,甜甜的。发现女人真没有责怪之意,裳熵语气都飞扬许多。

慕千昙捡了个最正常的颜色红果子,抵到唇边,喃喃道:竟然还有纯蓝色的。

牙齿破开果皮,溅出甜味汁水,可比梦里的铁锈味可口太多了。她不免放松下来,试着抬起手,还有些绵软,只是退烧而已,虚弱还顽固盘结于体内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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