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慈凝眄她。
她鼓起勇气剖白:“哥哥,你记得所有,可我记忆全无,一无所有,可你许我叫你哥哥,这说明在你心里是把我当成亲人......在这世间我只剩下你一个相依为命的亲人,所以我想了解你,想离你近些。”
良久,渡慈抿唇而笑:“命中注定我与你缘分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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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渡慈递来经书。
祝荷:“这好像不是我昨日给哥哥的那本。”
渡慈:“这本《金刚经》为我早年所用,里头批注我的理解,但不详细,恐你不懂,我另用红字再注释了一番。”
祝荷环抱经书,欣喜万分,同他保证:“哥哥放心,我一定好生参悟,绝不辜负你的心意。”
渡慈批注详细通俗,就连经书中比较复杂的字都注上读音,祝荷一头扎进去,经文晦涩,读起来费力至极,祝荷读了好多次也未能流畅读出一串经文。
好在她没有因此被打倒,反而越挫越勇,就像和经书对着干。
期间仍有不懂处,她遂去问渡慈。
有一日,祝荷陷得太深,竟是在夜里去找渡慈。
她来得巧,才是一更天,渡慈尚未就寝。
待见到祝荷的那一刻,渡慈神情难辨,见人安然无恙,先将人请进屋,得知来意,渡慈先为起讲解,方才温声训斥祝荷。
“山夜危险,没有下回。”
“你有疑窦明日再问不迟。”
祝荷:“哥哥,你莫生气,我就是脑子一热上头了,我不是故意的。”
渡慈语重心长道:“我并未生气于此,只是希望你重视自身安危,后山不小,假使你在途中发生意外,无人知晓,你可知自己会遭遇到什么?”
“我错了,下回不敢了。”祝荷低眉顺眼,心中委屈。
渡慈语气放柔:“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话落半晌,祝荷情绪依然低迷,许是因为头一回被批评,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渡慈伸手,拍了两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祝荷抬头,重重点头。
渡慈莞尔:“话要记在心里。”
在渡慈注视下,祝荷回答:“我知道了。”
渡慈满意微笑,这回是真切笑容。
祝荷松一口气,接着道:“哥哥,我还有些问题想一并问了。”
“你说吧。”
二人秉烛而坐,细细密密的交谈声响起,愈发衬托出外头竹林的幽静。
一炷香后,祝荷茅塞顿开:“多谢哥哥指点。”
“你与佛法倒有些悟性。”
祝荷得意道:“毕竟我是哥哥的妹妹。”
渡慈浅笑,颇为认同道:“此话说得有一番道理。”
祝荷目视渡慈,忽然说:“哥哥,你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肩膀。”
渡慈婉拒:“我送你回去,今夜回去勿要再看经书,整理好感悟,安心睡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