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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1 / 1)

“阿郎消消气,”陶氏给他拍背顺气,柔声劝解,“九郎伤得重,公务又忙,心绪不佳也是有的,等他缓过来了,阿郎再慢慢与他说。” 他岂是为了公务?这几天他看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只要一提起王十六,他就立刻翻脸,为了那个疯女人,他把自己折腾得浑身是伤,形销骨立,马上就要半疯了!裴令昌沉着脸:“不行,再这么下去,早晚得出事,得赶紧给他说门亲事,定下心来,自然就好了。” 会好吗?陶氏低着头,她也算看着裴恕长大,他看起来温文尔雅,但骨子里自有一种坚执,他的事,除非自己情愿,否则谁也勉强不了。 裴恕回到房中,取过公文,逐个批阅。 下笔如飞,思绪忽地飘忽。都说她必死无疑。可笑,若是她死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即便她曾骗过他那么多次,但生死之事,她休想骗过他。 “九郎,”陶氏在外面敲门,“是我。” 陶氏是杨元清的侍婢,当年纳她为妾也是杨元清首肯,这些年来陶氏恭谨谦和,对他们兄妹颇多爱护,裴恕对她并无恶感。起身开门,陶氏为了避嫌,只在门口站着: “九郎,你父亲说,王家小娘子终归与你定过亲,可以让她的牌位进裴氏家庙,享香火供奉,你看如何?” 方才裴令昌捶床大骂,怒到极点却知道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所以想了这么个通融之计,只盼能劝动他,也好早日另结亲事。 “她不曾死,”裴恕抬眉,“要什么牌位?” 陶氏哑口无言。王十六的事她也知道,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底下又是冰河,怎么可能不死?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脸庞,越来越冷肃的神色,也只得说道:“成德有消息了吗?” 裴恕顿了顿。他是在昏迷中,被李孝忠遣人送回来的,醒来时返京路程已经走了三成,嘉宁帝的使者也已赶到,带着口谕催促他立刻还京,他只得命张奢留在成德寻找,时时传信回来。 只不过,始终没有她的消息。裴恕反问道:“姨娘还有事?” 陶氏知道这是逐客,从前他待人谦和,这次回来简直像变了个人,冷淡到几乎冷厉。也只得说道:“没什么事,你身上有伤,别太劳累了,好好休息。” 裴恕没说话,陶氏又停了片刻,也只得走了。 门关了,屋里安静下来,裴恕一本一本,沉默地批着公文。 她不会死。除非让他亲眼看见她的尸体,否则,她就没有死。 但尸体,难道就是真的?他亲眼看见了薛临的尸体,但薛临,死了吗? 啪一声掷了笔,墨点淋漓着摔出一条弧线,裴恕拂了拂被褥,合衣躺下。 是驿站那夜,他们用过的被褥。除了这个,她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他从昏迷中醒来后,也曾派人去成德客栈取她的东西,却被告知因为无人认领,店主都已经丢弃。 一切证明她曾来过的东西,都随着她,一齐消失了。 她竟如此狠心,如此决绝。 拉高被子,半掩住脸。隔了太久,她的香气早已经闻不到了,可裴恕总觉得,还留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 侧过身,脸贴着枕头,她的气味仿佛明显了点,让他蓦地想起她漆黑发丝落在他身上的感觉,凉,滑,藤蔓一般,紧紧缠住。 心里蓦地一人,缠绵夹杂着哀伤愤怒,一丝丝裹住。她什么都没留下,可他心里,却留下了关于她的,永远不会磨灭的痕迹。 门敲响了,侍婢送来午食,裴恕没有理会,默默躺着,嗅着。 院外,陶氏看着侍婢出来,连忙问道:“吃了吗?” “没有。”侍婢摇头。 陶氏紧紧皱着眉。这些天送去的饭食,裴恕几乎都是原封不动,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忽地瞧见郭俭匆匆走来,陶氏心里一宽。裴恕留了人在魏博寻找,是不是有消息了?连忙跟上,就见郭俭隔着门唤了声:“郎君,成德的消息到了。”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B?u?页?不?是?ⅰ????ū???ě?n?????????????????????则?为?山?寨?佔?点 裴恕一跃而起。 还没迈步,先已问道:“如何?” 郭俭声音低下去,有点不敢说:“没找到。” 微弱的期待立时归于沉寂,裴恕慢慢折返,在床边坐下。不是第一次失望了,这些天张奢日日报信回来,日日皆是,不曾找到。 全是他的错,如果那天他没有再睡,跟着她一同出去,她就不会出事。 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他真的,拦得住她吗? “若是我死了,你会想起我吗?”当日驿站中,她问他。 她那时候,已经存了死志。 “该做的事都做完了,还有什么可留恋呢。”当日驿站中,她对他说。 该做的事,指杀死王焕和王崇义。王焕挑起洺州之战,王崇义亲手杀死薛临。她早就想好了,替薛临报仇,然后去死。 那两样贺礼,她怀疑是薛临送的,她怀疑军师就是薛临,所以千里迢迢,赶去成德求证。证明了不是,所以,她立时赴死。 一直都有那么多蛛丝马迹,可笑他从不曾察觉,可笑他从头到尾,被她哄着骗着,竟还帮她寻找薛临。 同生共死,情深意长,她爱的,是薛临吧? 一念及此,陡然生出恨怒不甘,裴恕紧紧攥着被子。 厚厚的丝被在手中变形,扭曲,骨节发着白,裴恕沉沉吐一口气。不,不会的。假如她爱薛临,又怎么会跟他,做那种事? 她再野再疯,但那件事,总是不一样的。她不可能爱着薛临,却跟他做那种事。况且。 摩挲着柔软的丝被,当日的情形历历都在眼前。她摇荡着,拂在他胸膛的长发,她迷迷蒙蒙,绯红的眼梢,隔着白纱小衣,她在他耳边呢喃,一声一声,唤他哥哥。 呼吸一点点灼热,裴恕闭上眼睛。不,她很享受与他的欢愉,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爱的不是薛临,是他。她对薛临,只是相依为命,兄妹之情。 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待要细想,又想不起来。裴恕默默躺着,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暗下去,变成漆黑,夜来了。 内院。 陶氏看着原封未动退回来的晚膳,忧心忡忡。 明天就是除夕,三品以上官员皆要入宫领宴,陪嘉宁帝守岁。守岁宴会延续到元日早晨,之后是含元殿的大朝会,百官齐集,万邦来朝,一整套下来,至少要十几个时辰才能结束。 可裴恕,已经几天不曾正经吃过一顿饭,甚至连药都不曾认真吃过,怎么熬得住? 不行,明天一早,她得趟终南山,请杨元清出面,劝劝裴恕。他一向敬重爱护杨元清,眼下也只有杨元清能劝住他了。 陶氏叹口气,担忧之外,又觉得感叹,都说男子薄情,谁能想到裴恕这样的人,竟会如此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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