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医院的电梯她感觉已经能被自己踏破门槛了,在很多时候,一切封闭的空间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织造成一张如缕的网,网住了她的手脚,还有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的嘴巴。
那是美泉第一次如此怀念还能眺望绿荫的病房,因为哪怕是在林海茫茫之间,哪怕那些会变得光秃秃的枝桠旁逸斜出,去生向层叠的分杈,哪怕它的根系覆盖了贯穿上百步宽的地表,那都可以,至少…至少她还能从房间里看见外面的世界。
依山而尽的不止有白天,还有雨宫妈妈不再吭声的唇帘,她和身旁手额皆贴玻璃的男人也一语不发,只是无力地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医生护士在走动,四只眼睛只能盯着因爆瘦而凸显的青筋,她知道妈妈没有用力,因为用不上力。
上周末从神奈川回东京的路途绕了远路,因为佳日和她说,那天鹫宫老爷子要见自己,她只能蹑手蹑脚地和铃木家的司机撒了个谎,说是回门去看看老人家,好在司机从不多言,一路平稳地送两人回到了本家的宅院。
“报告书呢?”老人似乎有些中气不足,声音也显得衰败下来,“不,没有也行,我只需要知道铃木光一的动向。”
“铃木辉基本不在家里,我也没有听说过铃木光一和他见面或者约谈的事情;二楼的书房没有上锁的柜子,但都只是些金融分析书和医学翻译本,不过…”少女回想了趟去铃木家了解的构造,只能浅浅去道,“似乎主宅阁楼尽头的一个房间是上了锁的,阁楼也没见有多少打扫的痕迹。”
“嗯…”将茶碗有图案的那面冲前以后,老人手里转了转,随之小口抿了还有些热气上来的茶水,“果然还是次子过于游离在权力之外么…不过或许这样正好灯下黑。这次自民党和铃木家的交易内容我拿不到第一手的资料,但,你还是多留意。”
“是。”她也累了,回应显得软绵绵的。
“你刚才说,铃木辉经常不着家…?”对侧终于意识到这个重要的问题,“难不成,他是早有准备…”
少女该说她的祖父是自负呢,还是自谦呢,这问题她可是不能言说的部分。要是让祖父知道了其实前去试和服的那天,铃木就揭穿了这场举动的话,她的资金援助可就没了。
“sa…”谁知道呢……她可不兴说。
“你和他发生了争执?”
“没有。”她还是果断点吧,幸亏神前式那晚铃木和她大闹的事情…佳日完全不知道。
她与本家之间的这些暗中相契约自然是不会出现在梦里的,只是心迷茫处也至盲,每次去看岩壁中央的墨蓝,月牙也休歇,有的不过失足的荡漾。日子总是百无聊赖的读过,就像她每每刷新屏幕右上角的图标,红点亮着亮着就不动了。
按理说少女应该是非常能耐得住寂寞的,寂寞不过是轻浅的东西,从来不如心跳剧烈,但是开春的樱花开了,已闻林空,大片大片的嫩粉掺杂着白色,这天晃动的影子终究是落到键盘之上,不可避免地有了回声。
这种心跳和面对幸村时候的心跳又有不同,这种心跳是她第一次面对森口成为好友的邀约时候的那类范畴,但她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年纪,黄颖楠也不是那个人,所以她点击了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