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祝和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男孩,觉得他虽是瘦弱,眼底却满是稳重与淡然,实在非寻常人。 大萧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做质子…… 宇文祝和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又打消了,只点点头,道:“可否将这个给她,答应给她买的,她还小,吃这些好。” 说着,宇文祝和就将手中拎着的一个食盒,递给了萧长宁。 萧长宁似是不想接,常瑶公主在窗户上趴着看得心急,她知道那是什么,是奶皮子和羊奶粉! 最后一次见宇文祝和时,他答应要给自己吃的。 许是动作有些大,装得窗棂都晃了一声,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听见了。 宇文祝和下意识就朝屋子走了一步,但萧长宁伸手拦住了他,“殿下请回吧,被旁人看到了,不好。” 宇文祝和也回过神来,尽管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推开萧长宁,但想了想,他还是将食盒放下,叹口气转身离开了。 萧长宁拎着那个食盒进了屋,萧常瑶闻到奶味,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就要吃,却被萧长宁闪身躲开。 “不能吃。”萧长宁皱着眉说:“万一有毒怎么办?” 萧常瑶却馋得不停舔嘴唇,她实在是饿,质子的日子不好过,尽管有宇文祝和护着,也只是能保证最基本的吃饭,至于小孩子喝得奶,更是想都不想。 但她又不敢不听皇兄的话,只好拼命含着手指吮吸,眼巴巴看着皇兄。 皇兄被她看得受不了,只好拿出一根银针探了探,发觉没变色,但还是自己先吃了一口,没有发觉不对。 他将盒子朝门外一扔,“一日只需吃一点。” 萧常瑶开心地拍手,赶紧跑过去捡起食盒,打开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也许是宇文祝和隔三差五投喂奶皮子和羊奶的缘故,萧常瑶个头蹿得愈发快了,虽说还是比不上匈奴的小孩,但比起刚来匈奴的时候,结实了不止一点半点。 萧长宁偶尔拗不过她,也会吃两口,她知道皇兄比她还要饿,宇文祝和经常会给她送饭菜过来,萧长宁却不是总留下的,只是偶尔让她吃点,大部分时候都是扔掉。 萧常瑶知晓皇兄性子谨慎,也不怪皇兄,何况皇兄还经常将饭菜留着给她多吃点,自己忍着饿练功,风雨无阻。 直到有一天,她从外面垂头丧气地回来,匈奴宫中的孩子们都不和她玩,她只是在旁边看着也不行,皇兄还不理她。 萧常瑶不想惹皇兄难受,就自己偷着哭了一晚上,第二天,皇兄背对着她,却忽然说道:“去玩吧。” 她抬起头,很快领会了皇兄的意思,赶紧小跑着去了小亭子。 却没看到宇文祝和,是了,他是殿下,怎么会整日坐在这亭子里等她。 萧常瑶有些失落地低头朝回走,走着走着却撞上双腿,差点将她的小短腿撞得翻过去。 “常瑶?” 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抱起来。 萧常瑶睁开眼,发现竟是宇文祝和,她赶紧抱住他的脖子,“皇兄允许我来找你玩啦!” “你是来找我的?”宇文祝和笑得如春风拂面。 萧常瑶拼命点点头。 宇文祝和似是很开心,摸了摸她的头。 旁边却突然有个小女孩说道:“兄长,她是谁?” 萧常瑶从宇文祝和的怀里朝下看去,发现是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穿着匈奴女人的典型服饰,应当是宇文祝和的妹妹。 “她是不是大萧的质子?”小女孩狠狠地瞪了萧常瑶一眼,“您怎么能抱他呢?” 萧常瑶被宇文祝和抱在怀中,有了底气,偷偷对那小女孩做了个花脸,小女孩哇一声就哭了,蹬蹬蹬得就跑远了。 目睹了她的动作的宇文祝和轻笑一声。 萧常瑶赶紧收回小身子,紧张地看着他,又暗暗恼悔自己欺负了他妹妹,他会不会不理自己了。 宇文祝和却无奈地摇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见他没有生气,萧常瑶忙点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了。 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那个小女孩像是要和她争抢一般,总是到处跟着宇文祝和,她做什么,小女孩也要做什么。 萧常瑶才六岁,却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占有,她好像很想占有宇文祝和,不想将宇文祝和让给别人,连宇文祝和对旁小孩笑一下,她都要不开心好几天。 她不敢表现出来,怕宇文祝和觉得她贪心,就在小女孩来的时候,独自坐在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也不笑。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è?n????????????﹒????????则?为?屾?寨?佔?点 宇文祝和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过了一阵子,萧常瑶发现小女孩不怎么来了,宇文祝和只是说:“她不会来了。” 萧常瑶不懂为什么,却不敢多问,万一宇文祝和被她提醒了,又把那个小女孩接过来了怎么办。 殊不知,她的一番神色变化,早已都落入宇文祝和的眼中。 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她已经与宇文祝和极为熟悉了,两人总是在小亭子里对坐着说话,宇文祝和还教她认字。 比起皇兄,她更喜欢让宇文祝和教她,因为宇文祝和总是带着笑的,也很有耐心,即使一个字读上十遍,也不会变脸色。 她觉得要是能一直和宇文祝和在一块就好了。 不料,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没多久,她就一天之内迎来两个惊吓,一个是她与皇兄要回大萧了,一个是宇文祝和要大婚了。 算算日子,她已是来了三年,已经九岁了,皇兄十一岁,而宇文祝和十六岁。 十六岁不小了,许多中原人已经定亲了,匈奴人成婚比中原还要早些,所以宇文祝和此次一定是要大婚了。 萧常瑶既为自己能回家而高兴,又为再也见不到宇文祝和难过。 而且宇文祝和要大婚了,那以后他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是不是就只会抱着他的夫人,抱他的孩子,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孩子,应该只会更温柔吧…… 萧常瑶整日里忧心忡忡。 宇文祝和也忙得很,萧常瑶知道他压力很大,身为大单于的儿子,自然面临着争权,而他的哥哥,宇文汐比他的声望更高。 其实也正常,匈奴人本就讲究骁勇善战,宇文祝和却对这些半分兴趣也无,反而更喜欢看书写字。 萧常瑶临行前又见了他一次,她故意别着身子不理他,不想与他说话,却听宇文祝和站在她身后,轻声道:“常瑶不愿理我了?” 她一下子就心软了,却又很委屈,“你不是要大婚了吗?怎么不去陪你的夫人,还来找我玩?” 宇文祝和轻叹一声,半晌,才道:“我并未要大婚,要大婚的是我的哥哥宇文汐。” 萧常瑶惊喜地转过身,看着他,“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