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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 1)

么不放心的。 高敬安了心,惦记起老母亲,抱着怀里的衣袍急匆匆去主院。 高老夫人已经听侍从婢女左一言右一语把书房里的场面讲得清楚了。 她虽是在内宅,可那阉党的做派,也是早有耳闻的,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姓郭的敢带禁军闯进国公府么。 那伏虎图,竟就这么在百官面前,硬生生变成了万菊图,听府里的下人说,姓郭的脸色难看,阴阳怪气的走了。 说是儿子安排的,老夫人是一个字也不信,自己的儿子自己知,儿子战场上能带兵,却是醇厚的秉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便是发现了污证,销毁了便是,万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也一惯是隐忍退让的性子,因着那郭闫有个叫郭庆的干儿子,正领二十万大军守着大周西边的门户,时常与胡人交兵周旋,自个儿子平时都只尽量避着郭闫锋芒,岂会当众让郭闫难堪。 待见儿子奔进来,上下打量儿子没事,问了三个孙儿也无大碍,忙挥退了下人,“快给我瞧瞧。” 厅堂里灯火昏黄,玄黑的衣袍展开,银白,橘黄两色盛菊,山石里簇拥怒放,富贵,霸气扑面而来,真真是一幅能呈到御前的称心寿礼。 “端的好绣技。” “是好绣技。” 立于老夫人身侧的刘嬷嬷正撑着衣袍一端,细细打量着,手指触到衣襟的地方,轻咦了一声。 老夫人顺着嬷嬷视线,落在衣襟针脚处,又用手挨寸地触摸过,身体一震,取了身侧案桌上剪灯芯的剪子,将衣袍托到油灯下,只略挑开一处,露出里面微红来。 三人俱是心震,又挑开了一些,拆线下面半柄银枪穿透血红色,正是伏虎图! “竟是在伏虎图上覆绣改绣的——” 刘嬷嬷能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见识也是广的,摸着针脚,忍不住道,“山石用的盘金锁彩,补缺的地方又有平金透绣,可都是高超的技法。” 一时又狐疑,“这般出众的绣技可不多见,别说咱们国公府,便是整个京城绣房,只怕也寻不出几人。” 到底是谁在暗中相帮高国公府,要是国公府的人,如此大功,不必藏着,要不是,又是怎么进的密室,书房外可是守着不少侍卫,等闲人靠近不得。 高敬看着那衣袍上血红色,心中惊疑不定。 老太太心里清楚,以那郭闫阴狠毒辣的性子,当真拿到这伏虎图,必是当场血洗了高国公府。 背后改绣这衣袍的人,是帮了国公府大忙了。 不免也担心,忙朝儿子道,“这诬证既是姓郭的准备的,拿到衣袍定能猜得出是改绣,郭狗布局被毁,心里只怕恨毒了那帮了我国公府的人,你和孙孙商量着,必不能叫国公府的恩人给害了,快去安排,那郭狗阴毒,迟了只怕晚了。” 第6章 盘丝洞蜘蛛精。 “抓了接头的人审问,确认放进去的就是伏虎图,那衣袍是奴婢亲自准备的,一摸就知道真不真,就是有贱人临时临了给改了。” 郭明小跑着跟在后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帕,恨得咬牙切齿,“搜的时候从那衣袍里掉出来的,奴婢听高敬来了,赶忙藏起来了。” 郭闫接过来,细白的手指轻轻一展。 帕子是素色帛锦,四角绣着同色牡丹,虽是不到巴掌大一小团,也看得出这绣艺精湛,技法不俗。 郭闫翻看着瞧了两遍,冷笑不止,“这是生怕国公府认错恩人,想留下个证据,当真是有心。” 郭明知道这回让常侍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个大丑,哪敢闲着,早打发人盘问过了,“今天进过书房的奴仆婢女里头,没有擅长刺绣的,最近国公府也没添新人。” 郭闫脸上沟沟壑壑阴冷,将帕子递还回去,“今儿可是老太婆寿辰,西苑进了不少人,大伙儿都盯着宴席,有个把人混进了密室也难说。” “这是想攀国公府这根高枝呢。” “查,给杂家查,把在西苑贺寿的名册找出来,挨家挨户的查,一个也别漏下。” 郭明应了声喏,驼背直了直,内廷栽了这么大一跟头,怎么着也得给这贱人吃点狠的。 郭闫出了国公府,回头看国公府鎏金中柱,七阶高门,捏断了手里拂尘,今日被高敬摆布一道,死了几个朝廷官员,免不了要费心周旋遮掩一番。 且那高家长子,兼任武将,竟也才学卓著,在士林清流里有些名望,想必那些个拥戴高兰玠的酸儒们,已经写好了上呈天听的奏疏。 陛下免不了要问责。 想到此,脸色便越加阴毒了,“你亲自去,加派人手,三天内,杂家要改绣的人,阖家灭亡,办不成,你也别回来见杂家了。” 郭明哎地应了一声,不敢耽搁,立刻去侦查司调人。 轿撵已经准备妥当,车仆卑躬匍腰,等侍中大人踩着背上了轿撵,才爬起来收了走梯,赶车往皇宫的方向去。 国公府,书房。 铁鹰卫守在院外,赵岩压低声音回禀,“郭明拿走了一方绣帕,出府没多久,便抽调禁军,往侦查司去了,老夫人和国公爷的意思,是务必要保下改绣衣袍的人。” 高邵综放下手里的书简,吩咐道,“盯着郭闫郭明,看他们查什么人,另外府里的人悉数排查一遍,该清的都清了。” 赵岩迟疑,不过素来听令行事,立时行礼告退,去办事了。 沐云生折扇一展,桃花目里闪过精锐,“此人叠放衣袍前,还记得浸染桐油,唯恐衣袍沾染气息,又怎会遗落下一方帕。” “再看看这地上,箱笼上,都有补撒灰尘粉,如此心细如发,又怎会留下东西让人追查,用的还是非比寻常的绣技。” 沐云生真想见见对方,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了,“观其行事,想必多慧又沉稳,倘若是为施恩国公府,不会想不到此举会得罪布局之人。” 沐云生手中折扇摇得越来越快,吃吃笑一声,“兰玠你猜这帕子和绣技,究竟是不是她自己的。” “假如不是,可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实在狠毒,只不知道对方怎么就笃定了这是别人做局,诬陷国公府,而不是国公府真正谋反的罪证呢。” 高邵综淡声道,“倘若国公府谋反,又岂会叫知晓国公府谋反意图的人活着,换一个人灭口罢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怨不得郭闫栽了这么大跟头——” 沐云生连声赞叹,见好友目光冷峻寡淡,知晓对方最是厌恶心机叵测之人,摇头失笑,“兰玠,这世道,已经是烂透了,想让天下人受教化,人人知礼守法,只是一个好听的笑话,你开再多的学舍,定再公平的律令,杀再多的外敌,也无济于事的。” 高邵综未置可否,擦干净铜尊上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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