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倒也习惯了。” “皋蓼与你的渊源,你也不对我说?”乘白羽问。 霜扶杳仍旧摇头:“你自己的烦心事,已经足够多了。” 又道, “你知道我父母?你审了皋蓼?” “嗯,” 乘白羽深深一叹,倾身将霜扶杳一缕额发拂到耳后, “阿杳……” 他的目光重似千斤,悲痛盈睫,望着霜扶杳一时说不出话。 “哇,你做什么?” 霜扶杳十分夸张抱住胸前衾被,一只手伸出来指李师焉, “你道侣还在这里,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告诉你我可瞧不上你……” 顽笑的声音渐落,直至不闻,霜扶杳没精打采靠在枕上。 乘白羽:“你还有什么心愿。” “啊?” 霜扶杳勉力笑笑,比哭还难看,“果真没救了啊。” 乘白羽嗓子发紧,李师焉在他肩上轻拍,他点点头,勉力对霜扶杳笑道: “你这小花妖,你又知道了?” “……什么意思?” 乘白羽:“意思是……” 他说完,霜扶杳接受很好,没什么挂碍的样子: “看来的确没有旁的法子,雪母娘娘还是如此不留后路,你们两个想必花不少心思。” “没有你在阿舟和阿杳身上花的心思多。” 霜扶杳静默一刻,轻声道: “乘白羽,他们是你的孩子。” “我原本早就应该死掉,是你,你那时修为也没有现在这么厉害,你差点打不过那群发狂的妖兽。 你还是选择救我。 你的灯真是神奇,咱们两个躲在里面的时候我就想,怎么会有人法器这么亮这么好看啊。” “后来逃过一劫,你将我送到清霄丹地。 我还在想呢,这个人,他为什么不把我留在身边? 后来我知道了,你是自身难保。” 乘白羽勉强笑一笑: “胡说,我身边有什么好,拜清霄丹地分明是上上策,倘若他们继续追杀你呢?只有清霄丹地能保你的平安。” “说的也是,” 霜扶杳瞟一眼李师焉,对乘白羽说,“多谢你夫君啦。” 复道: “不管怎么说,你那时真难。 我从前想着,你这样的心肠手段,一定救过许多像我这样落难的人吧。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ì????ù?????n?②???????????????м?则?为?山?寨?佔?点 没想到完全没有。 那时候但凡你外出,贺雪权就会不喜。” 覆在肩上的手掌力道微微加重又放开。 乘白羽张张嘴,霜扶杳抢白: “你太惨了。”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你我这样的人命途多舛? 我却救不了你,只有拼命使你过得不那么惨吧。” 说完霜扶杳呲起两排白牙: “乘白羽,有没有?我总算帮过你一些小忙,是不是?” “何止是小忙,” 乘白羽道,“是天大的忙,若非有你在侧,阿舟和阿霄都不能平安长大。” “也是谢天谢地。只是乘轻舟这个小兔崽子,不争气,” 霜扶杳眼睛一斜话锋一转, “不过如今你有了李阁主,有他替你看着,替你硬着心肠,会好的。” “算你眼光好一回,你们两个好好的。” 李师焉深沉道:“你放心。” 看样子霜扶杳并不很放心,一双眼睛张着凝视乘白羽, 乘白羽忍着喉间的哽咽:“你放心。” 又扯出一个笑脸, “今日没得救,明日谁知道?乘轻舟还须你亲自教训。” 霜扶杳笑吟吟答应: “好,好。” 手掌摊开,“拿来吧。” 李师焉提醒:“这方子我改过,服下立即生效,霜扶杳,须知你将苏醒无期。” 原来琉璃瓶子里正是潜息丹,李师焉改过的潜息丹。 服用之人不必等一月之期,立时就会血脉凝滞,进入假死之态。 “岂不清闲,” 霜扶杳击掌,“我且睡着,你们忙着摸索缄亡草的解药,再没我的事。” “一定找得到。不过你不等阿霄么?”乘白羽问。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不等了,” 霜扶杳大大地啧一声,“你们人族,就是唠唠叨叨拖泥带水,不是说一定找得到?多等这一刻又是做什么。” 乘白羽将琉璃瓶子放在他掌心,他痛快倒出里面的丹丸塞进嘴里,还吧唧两下嘴,点评道: “比先前的药汤味道好些。” 说完闭上眼,沉沉睡去。 睡颜很安宁,嘴角依稀挂着平日常见的嬉笑神情,似乎下一瞬便会睁开眼蹦起来。 可是没有,乘白羽细致端详,一刻钟、两刻钟,他都没有醒。 他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了。 泉台路非远,逝者无觉期。 后时李清霄回来,看见霜扶杳气息全无大惊失色,乘白羽将假死延命的法子说一说,笃定非常,她眸中光辉重燃,带着泪笑道: “太好了,总是有希望。” 是的,乘白羽与李师焉互相瞧瞧,总是有希望。 无论多渺茫,总是一线生机,总有希望。 将另一枚潜息丹交给李清霄,乘白羽先一步启程回仙鼎盟。 总不能让霜扶杳的尸身……不,睡着的霜扶杳,不能让睡着的霜扶杳待在学宫吧。 要在近处收拾出一处宫室,要的。 “师焉,你说这样是对是错?” 飞辇里,乘白羽面上现出夷犹和迷茫, “若是解药永远找不到可怎么办?希望未尝不是一种残忍。” 李师焉:“总比没有好。” 又道:“霜扶杳自己选的,他能承受得住,阿霄便受得住。” “是,阿霄是个能定心的,” 乘白羽赞同,忽地脸色又暗, “我又想起乘轻舟,阿杳可说自小伴他一同长大,即便是同我有嫌隙不愿见我,他也该回来看看阿杳。” “你同皋蓼的问话问得详实,” 李师焉道,“是非善恶谁听不出?加之霜扶杳惨遭皋蓼毒手,若乘轻舟仍不能迷途知返,你只当白养了这个儿子。” “嗯,有理。唉……” “再说你真想见乘轻舟么?”李师焉直问。 两人目光相接,乘白羽摇头: “还是你知道我。” “我不想见乘轻舟,我只想他来,我好替阿杳将他拒之门外,任他再三恳求也不许他见阿杳的面。” “这就是了,你可不许再叹气,” 李师焉细致拥住人,“你答应霜扶杳的,我也答应过,须保你怡心悦目,长乐无忧。” “嗯。” 乘白羽安静伏在李师焉肩头,应一声。 -w?a?n?g?阯?发?B?u?y?e?í????????é?n?2???????5?????ō?м 千里之外,嘉鸿州濛水畔。 乘白羽和李师焉抱怨的这一人,乘轻舟,正